弘曆含笑的聽著,兩個幼稚鬼在被窩裡縮了好半天,等到悶得臉通紅的時候才掀開被子。
一大早的就這麼又蹦又跳的揉搓著,高佳毓敏原本如絲綢般順滑的長髮都炸起了毛,坐在梳妝鏡前的高佳毓敏嘴嘟的都快可以掛起油瓶了。
一邊煩惱著一邊又小心翼翼地梳著自己的長髮,最愛生氣的小姑娘,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任何抱怨的諸如都是你害的我的之類的話,只是無奈的在那裡收拾著爛攤子。
梳了半天,自己和自己較勁的氣哼哼的氣的臉頰鼓起,鼻頭微皺,秀麗的眉毛都顰了起來,滿頭的青絲微微炸起,還有些地方打起了結,明明是很狼狽的景象,在弘曆心中卻是那樣的讓他心動。
所謂的性情從來不是靠場面上的一兩句好話能夠體現得出來的,只有這樣生活的細微之處才能體現得出一個人真正的品性。
並不會下意識的因為親近遷怒旁人,給自己開脫的高佳毓敏,真是個很溫柔的人呢,觀測出這一點的弘曆像是得到了一塊拼圖,只等著慢慢的在生活中一點一點的將她剖析清楚,然後拼出那個最本真的高佳毓敏。
從來都是被別人伺候著的弘曆心情很不錯的走上前去,將她手中的象牙雕花梳子拿走,一下又一下的輕梳著高佳毓敏的頭髮。
最初是順滑的,遇到打結的地方連梳了好幾下都梳不過,弘曆小心地捏起一縷髮絲,特意的留出了一段距離,生怕自己用象牙梳使勁梳的時候拉扯到髮根讓對方疼痛。
耐心的將那一個個的結梳理完畢,原本微微炸毛的頭髮也重新的恢復成了順滑的狀態,海藻般的長髮在他的手中一一劃過,弘曆看的滿足感爆棚。
自覺動手能力極佳的他興沖沖地說道:「也沒有多難嘛,我給你描眉吧!」
雖然自信心爆棚,但弘曆也知道那些一看就繁複的髮髻,自己鐵定是不行的,不過給對方描描眉還是可以的,閨房之樂嘛。
激動眼神帶著期待的盯著自己,剛才又那麼細心的給自己梳了半天的頭髮,這讓人怎麼好意思拒絕呀?
哪怕已經可以預感到對方畫出來的眉該有多麼的奇形怪狀的高佳毓敏,還是笑著點頭應了下來。
弘曆雖然審美有那麼一點走偏,但是人家可是皇子皇孫,從小被培養到大的寫詩作畫什麼的都不是問題,但問題是無論寫字還是作畫,他拿的都是毛筆,毛筆筆尖是軟趴趴的,而且眉筆則是硬邦邦的。
前面就提過弘曆對於其她女人的好的方式就是賞賞賞,全是價值昂貴的讓人眼熱的賞賜,至於說自己親自上手或是用什麼心思,他才不會費那個功夫呢。
這釀成的結果就是瑰姿艷逸的美人,那本該秀麗的眉毛卻顯得粗壯無比,顯得與那精緻完美的面孔格格不入。
弘曆這個向來自傲的人都無法昧著良心說自己的手藝很好,呆愣在原地想了半天的弘曆愣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把對方的眉毛畫的這麼醜。
高佳毓敏長的很好看,還是那種淡妝濃抹都各有一份風情的好看,即使是素白著一張小臉,那眉毛也是濃淡適宜的,只是為了搭配那繁複的髮髻和衣著,上了妝的時候需要把眉毛畫的乾脆利落一些。
只是略略的掃一下就足夠了,很完美但顯不出自己的手藝來呀,咋一看還覺得像是沒打扮過一樣的弘曆斟酌著就準備再多來幾下。
這一來吧,眉毛咋還濃過頭,顯得越畫越醜了呢,不行不行自己得再改造改造,濃了加寬一些視覺上不要那麼集中。
鋒利的眉毛微揚,搭配上一個大紅色的唇脂,一定是最動人的模樣,找到描補方法的弘曆,得出的結果卻和自己所想的大相逕庭。
這眉毛一往粗了去畫,那眉型更是沒了,不僅沒有描補好,反而越發的怪了,是那種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