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頭證實了一切都只是他自己想多了,可作為被迫害妄想症晚期的選手,順治同樣沒有忽略孟古青身上那許多的疑點。
就是那時多爾袞還在,皇額娘也站在皇后身邊,於是他選擇最簡單粗暴的手段,直接和皇后鬧得不可開交。
乾脆遠離她,順治在坤寧宮裡都是一口不吃一口不喝,便是坐都坐在那最通風的大堂之中,哪怕被自己的額娘說,但也絕對只是去稍稍坐坐,便立刻就走,可以說是把防備做到了極致。
作為順治帝的狗腿子吳良輔,早知道了自家主子對皇后的防備,也不驚訝,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心知肚明自家皇上這是準備拿皇后開刀了。
「皇上還需要奴才做些什麼嗎?」
吳良輔這話問得就很有問題,就做奴才的從來都是主子吩咐什麼就做什麼的,就是自以為好意的去做那都是犯了忌諱的事兒,更別說這種詢問的彷彿要主子配合他的語氣了。
順治明白他的意思,眼裡帶著幾分躍躍欲試,最終還是艱難的說道:「不要做任何無關的事情,只要護好她就行了,誰也不準多言,朕只是嫁了個妹子。」
自家的主子是什麼德性,天天跟在他身邊的吳良輔最有發言權了,比起其他或多或少,
都被自家主子那張溫文爾雅的皮給騙過去的人,吳良輔是窺探到順治身上黑暗面最多的一個人了。
所謂的倫理綱常,對於皇帝的束縛那是微乎其微的,自家主子又是個用不擇手段來形容都顯得過分可愛的人,所以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皇上選擇為了董鄂格格退讓。
發覺董鄂格格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遠比他所想的更高的吳良輔恭敬的應了一聲,再不敢自作聰明的多說什麼。
御花園中,眼中帶著許多的悵然和悲苦的順治明明身著華服,卻莫名的讓人覺得他像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乞丐。
「空谷幽蘭不必生長在這四四方方的宮裡,也是一件好事!」這位腹黑多疑把所有人都能當成棋子的帝王,在他認定的同類知己身上用盡了全部的柔軟,不忍逼迫甚至不願意去算計,只要她好就好!
可他卻沒想到,自己捧在手心裡都生,會摔著的人卻被另外一個人那樣的作踐。
博果爾是皇上的親弟弟,成了親,第二天得給皇帝謝恩,一大早的功夫,兩個穿戴整齊的人相距甚遠的走了出來。
博果爾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頭,表情冷凝的毫無喜色可言,董鄂秀玉臉上則掛著溫婉的笑容,不曾多言語什麼的上了馬車。
一大早的,順治等的心焦,生怕自己的關注給她帶去不好的影響,所以這種能夠光明正大的見她的機會是順治掰著手指頭一日一日的盼過來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夫妻倆,原本忍著心痛準備說上兩句的他,看著大步的走在前頭,絲毫不顧及為了追趕他的腳步,險些被門檻絆倒的董鄂秀玉。
順治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僵硬的不行,桌面上的手迅速的放到膝蓋上死死的攥緊龍炮,才能剋制住那一瞬間本能的想要去扶他的動作。
「博果爾,新婚燕爾的怎麼就冷著一張臉?」見董鄂秀玉被身邊的奴婢扶穩了的順治,這才以一種打趣的語氣如此說道:「哪怕你向來心粗,也得體諒體諒你的福晉剛才為了追趕你的腳步,朕瞧著弟妹都險些摔倒了。」
博果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是她自己愚鈍不堪,規矩學得不到家這才會摔了的。」
那話說的讓順治臉上的假笑都維持不住了,要不是皇太后讓蘇嫲前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心裡梗著一口氣堵得慌的他卻不知道更刺激的還在後頭,慈寧宮裡貴太妃和皇后早早地等著了。
皇太后熱情地招呼著大家吃早膳,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