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毓敏那丫頭看著好說話,其實最是挑剔不過,尤其是她欽點要的紅梅,那必須得和她心意,不然在她看來就是雞肋一般的存在了,弘曆擺了擺手。
臉上帶著那份呼之欲出的溫柔的說道:「是嗎?那你慢慢逛吧!」
隨意的敷衍了幾句之後,目光就流連在了那一樹樹開得正好的紅梅上,茫茫的白雪,紅艷艷的梅花,紅與白互相交映著,讓那迎著冰雪而開的紅梅更是美的傲骨嶙峋。
同樣身穿白底紅梅紋斗篷的烏拉那拉氏更像是這紅的耀眼的紅梅化身而成的那樣,美得驚心動魄,這樣的美人也沒有得到弘曆的目光,原本想要湊上去的人見狀也都乖順地讓開了。
烏拉那拉氏卻沒有放棄,眼裡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愛慕之意,小跑著跟了上去,嘰嘰喳喳的湊著熱鬧的說道:「今年的紅梅開的格外的好,前些日子就打起了花苞,昨日,一場大雪,臣妾就想著紅梅肯定開了。
一大早的就來瞧,被這白雪紅梅的美景給迷花了眼,不知不覺的就逛了半天,您瞧,那棵梅樹羞澀些,大部分的花還是半開半斂的,這樣的花放在花瓶之中,還能觀賞更久。
那棵樹就開的格外的好,全部都是盛放的姿態,嫩嫩的花蕊,絢爛的花瓣在寒風中搖曳著,自有一份風骨。」
烏拉那拉氏的聲音清脆,雙手背在身後一蹦一跳的她行動舉止間更帶著小孩子似的,天真懵懂的的讓她嘰嘰喳喳的說了半天,都絲毫不如惹人厭煩,反而像是抖落著黃澄澄的絨毛,不斷地啼鳴著湊過來的幼鳥一樣。
稚嫩又直接的情景讓人心裡直發軟,艷麗的容貌,天真的神色互相交織著,形成了一種動人心魄的艷色。
在那漫天的飛雪之中彷彿一對璧人一般,高佳毓敏看著不知不覺的就僵硬在了原地。
弘曆壓根沒注意烏拉那拉氏說的是什麼,目光正流連在一旁的梅樹上呢,到底只有自己選擇才有可能和毓敏的心意,她烏拉那拉氏一個外人能懂什麼?
直接把烏拉娜拉氏當不存在的他卻不知道這份沉默的姿態許多人看來便是寵溺,同樣有這份錯覺的烏拉那拉氏,衝著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那雪地之中的高佳毓敏扯起一抹熱情洋溢的微笑。
伸手正欲挽上弘曆的胳膊呢,卻撲了個空,弘曆已經心疼地走上去,硬是掰開高佳毓敏的手,只見那柔嫩的小手中央有幾個明晃晃的指甲印子,顯然這是剛才她自己掐的。
弘曆的一顆心都像是被大手狠狠的掐住了一樣,心疼的不行的說道:「你一不自在就喜歡把手握緊成拳,怎麼這次還把自己掐成這樣了?
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好,你該沖我生氣呀,為什麼要衝自己發脾氣?」
在這宮裡,所有的女人不管私底下撕扯成什麼模樣,明面上都必須是和和美美的,這種吃醋的行徑更是不許流露出一絲。
眼見弘曆強硬地掰開了高佳毓敏的手,跟在高佳毓敏身旁的清露驚的都忘記了呼吸,卻沒想到弘曆不僅沒有怪罪,反而是心疼。
弘曆已經習慣了被所有人討好,許多事情在他看來是自然而然的,卻忘了並非所有人都能揣摩出他的心思,更有人會因為表象而被迷惑,將他一舉一動都研究出他本人都沒有想到的深意來。
那幾個深深的掐痕愣是像掐在了弘曆的心頭一樣:「對不起,是我不好。」
高高在上的帝王輕而易舉的說出了道歉的話,滿心愧疚地反省著自己不當的言行,高佳毓敏那酸澀成一團的心才慢慢舒展開來。
晶瑩剔透的眼睛裡帶著動容和害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沉默而倔強地低下了頭,什麼話都不肯說,只是啪啪的落著眼淚。
那倔強的樣子,讓弘曆心疼的無以復加,伸手給她擦起了眼淚,輕哄著說道:「我帶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