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弘曆也還一副略帶自豪的表情看著人,這讓人能怎麼說,當然得死命的誇,這也讓弘曆的對自己的審美那是一點數都沒有。
人人誇人人贊,可弘曆真不知道自己的審美和大眾世俗上的不太一樣嗎?他知道,可那又如何?他的喜好才是最好的,他的權利地位有有本事為他踐行這自負中二的話語。
眾人的附和追捧弘曆沒覺得有什麼,她們的附和都很正常,可高佳毓敏不同,她是堅決不許的,而後因為自己的表現才改了主意,前者和後者都是一樣的附和,但其根本卻是天差地別。
這點弘曆自己本人都沒有琢磨透的小心思,被高佳毓敏一拿捏一個準,皇帝,不,應該是為高權重的人都有這麼一點矯情的心思。
自己本人吝嗇的不行,卻又希望旁人對他的好,全部都是純粹的發自內心的,只為了他這個人的。
同時,他們心底裡又是排斥這種無所求的,只有滿腔愛意的來到他們身邊的人,因為無所求就不好掌控,又會對這沉重的滿腔的愛意膽怯,就像黑暗中的生物本能的嚮往那道光的同時也會牴觸害怕。
對於這種多疑成性的連自己的感情都妄圖控制的妥妥噹噹的控制慾狂來說,開始得以非同無害的形象出現在他的面前,才不至於驚擾了他。
而等到他對你有了那麼幾分喜愛的心思之後,你也必須做出愛慕他的姿態來,否則認為付出了卻得不到因該有的反饋的他就會冷靜果決的及時抽身離去,利己的及時止損。
同時你又不能表現的過於深愛他,畢竟他只是因為權利而自信,而不是因為權力而盲目,敏銳的察覺到那份深愛之後,只會生出你在愚弄他,與他做戲的想法。
如此,你就和其千千萬萬的來到他身邊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了,當然哪怕你是真的喜愛他,那也沒用,因為他只會相信自己的判斷。
所以高佳毓敏從一開始因為受到了偏愛而忍不住的在他面前流露出的真性情,到後頭看見對方的表情之後心軟,自願地往後退了一步,踩著弘曆心裡的那根線,給了他最完美的回覆。
自然是感動的他也往後退了一步,這時候就不能再那麼恰當好處了,不然樣樣都和他心意,他只會警惕審視,畢竟上位者最重要的就是心思難辨。
高佳毓敏抿了抿嘴,無語的說道:「那爺您只管栽吧,只要您自己覺得好就行了,反正辣到的也不是您的眼睛!
我保證絕對不會眼熱!」
雖說現在是弘曆有隱形太子之名的,可只要他老爹一日在上頭,那他就得當乖兒子一天,皇帝的喜好就是所有人的喜好,雍正自來是個簡樸的,弘曆當然得跟著他老爹的態度行事,因此前院也是清雅簡樸,宛若水墨畫一般源遠流長。
再想著那裡頭栽上一大片火紅色的扎眼至極薔薇花,光想想就覺得很不搭好不好?
弘曆被這大實話給搞得哽住了,一時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內心之中那還未成形的警惕之情也在這樣再耿直不過的話前都消散了。
眾所周知弘曆就是喜歡聽人奉承的人,所以這種否定是很不合時宜的,正是這種不合時宜才讓弘曆欣喜,誰讓這些多疑成性的人希望有人能和自己心靈相通又不願意和對方太過於心有靈犀。
所有複雜的情緒表現在弘曆的面上的時候,都化為了無奈又寵溺的笑容,笑著搖頭的說道:「這火紅色的薔薇真有這麼扎眼嗎!」
略帶委屈的如此希望得到肯定的話語,得到的就是高佳毓敏冰冷的一句:「那不是扎眼,那是非常扎眼!」
說完還自我肯定的點了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試圖讓弘曆以此來看出自己眼中帶著的真誠。
雲鬢花顏的姑娘微仰著頭,目光專注地盯著弘曆,黝黑的瞳孔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