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空曠的院子裡不僅有各色的剛剛從花房中端出來的鮮花,更有巧手的婢女用綢緞紮成的假花,互相襯託著,令人一時間竟分不出誰真誰假。
眾人見了都是交口誇讚道:「福晉好精巧的心思,這綢緞的花一紮,再加上這米粒大小的珍珠做的花蕊放在這一盆盆的真花之中,也不是毫不遜色的。」
富察格格和福晉勉強能夠扯得上那麼一點親戚關係,在福晉入府之後是第一個投靠她的,這樣的場景她也是第一個上前拍馬屁的。
有一就有二,她一開口,其她人自然是爭相效仿什麼心靈手巧,巧奪天工之類的詞,都是毫不吝嗇的誇讚出口。
眾人戰做一堆簇擁著富察福晉,蘇佳格格的心都是提著的卻也不敢亂動,生怕被別人看出端倪還穿著花盆底的她,看著理所應當的獨霸一方站在另外一邊的高佳格格時,心中第一次生起了羨慕之情。
心裡惴惴不安的她勉強的輕聲說上了幾句附和的話,好在以往她都是木訥又懦弱的樣子,倒也沒人注意到她今日的沉默。
富察福晉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坐在位子上,一邊話家常似地說道:「這綢緞若是當年不用放久了就不鮮亮了,就是大家的衣裳,下了水之後顏色難免沒有了往日裡的明媚。
本福晉專門讓院中的婢女裁剪了那些不鮮亮的綢緞做了這些花朵,為這院子增色幾分。」
人活一張臉,別管大家日子好不好過,明面上都是光鮮亮麗的,可這衣裳精美是精美,可如今這染色技術,但凡下過水,那就不是之前華美的衣裙了。
大家又不可能穿什麼粗布麻衣,而下水一次就丟掉一次,她們沒有那樣奢靡的底氣,福晉倒有這份財力,不過她自來是注重節儉的,時常穿著舊衣。
福晉真有底氣,如此穿旁人只會說簡譜,可要是格格們這麼穿,眾人只會覺得寒酸,為了撐面子,明面上大家都得留下兩套不錯的衣裳以備不時之需。
除此之外大家在日常之中穿的大多都是舊衣,就算那衣服不鮮亮了,可料子是極好的,賞給身邊的人,不比做這只能看上幾眼的假花強。
哪怕假花好看,可風吹雨淋的過不了幾日就不成樣子了,得寵的自然有真花去賞玩,這是不得寵的事事都得節儉著來,哪裡能夠廢得了這份功夫?
在心裡腹誹著,明面上還得誇讚福晉果然好節儉呢,一眾虛偽的誇讚聲中,坐在椅子上終於緩了一口勁兒的蘇佳氏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垂下眼眸遮擋住的眼睛裡帶著滿足之意。
笑呵呵的刷了一波名聲的富察福晉將眾人的臉色都盡收於眼底,眾人都捏起筷子的或多或少的吃上幾口,唯有蘇佳格格在那裡看似不停的夾菜,可卻一口都沒有夾到嘴裡。
這是在防備誰,富察福晉將眾人的神色盡收於眼底,面上卻不動聲色的繼續的說著親和的話,只故作不知的說道:「蘇佳妹妹,
怎麼不吃啊?是不是覺得菜色有哪裡不合胃口?」
不管大家心裡怎麼罵罵咧咧的,明面上還得討好富察氏這個女主人的,一聽她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往蘇佳氏身上看了過去。
蘇佳格格捏著筷子的時候都泛起了白痕,強顏歡笑地說道:「昨日夜裡走了困,輾轉了一宿都沒睡,今日一大早的又吹了幾口冷風,沒有胃口實在,掃了福晉的興致了!」
富察福晉只當被糊弄過去了一樣笑著點了點頭,扭頭熱情的招呼起了高佳毓敏:「高佳妹妹也快用些,這栗子糕是用今年新採摘下來的新鮮栗子做的,味道是最佳的。「
親暱自然的讓蘇佳氏高高提起的心慢慢的落到了地上,暗自防備了一早上的她已經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疲憊卻依舊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異狀。
在她以為能夠逃過一劫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