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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落入哪方已經不再忠於大魏的人手中,等待他們的,便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為了躲過這樣的命運,徐後不得不掩去身份,假作逃難的百姓。一路風餐露宿,將上半生從未吃過的苦都嘗了一遍。

到了這時,徐後心中終於有了一絲悔意。

相比之下,李崇德還算隨遇而安。最開始他還會為飯食不合胃口大鬧一場,但隨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看見餓殍遍野,無數的人掙紮在戰火之中,他便學會了安靜。

哪怕飢一頓飽一頓,也沒有抱怨。

就這樣,輾轉逃了快一月,終於到了豫州。

豫州刺史是徐後心腹,他出身寒門,雖然能力不俗,卻因為出身在官場上處處受挫。是徐後給了他向上的機會,如果沒有徐後,他現在可能還是那個潦倒失意小吏,因而他對徐後的忠心不必多說。

將徐後一行人接進城中,豫州刺史立刻讓出自己的州府為徐後做行臺。

梳洗休整之後,徐後彷彿又恢復了作為攝政皇后的氣度,她召見了豫州上下一等官吏,先將豫州刺史升做丞相,又將豫州一干人等都加以封賞,為的便是收買人心。

隨即,她下旨申飭那些敢在此時稱王的亂臣,下令大魏所屬徵討。

如今還有數個州郡尚在觀望,未曾表明立場,徐後這道旨意,便是給了那些還未曾稱王的人一個光明正大出兵的藉口。

走出刺史府,裴清黎問裴清行:「大哥認為,這大魏可還有救?」

裴清行看向他,少年時的怯懦自卑已經完全從裴清黎臉上消失,他生得和裴清行並不像,頗有幾分清秀,或許是像了早逝的生母。

他淡笑著迎上裴清行的目光,似乎不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多麼大逆不道的問題。

裴清行垂下眼:「五郎,慎言。」

他總是謹慎的,將所有事都放在心中。隨著局勢越來越緊張,裴清行也越來越沉默。

「你我兄弟,黎也不想瞞大哥。」裴清黎笑著,那張清秀的臉看起來人畜無害,說出的話卻讓人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既然大魏已經註定要消亡,不如就乾脆一點,由我們送它一程,叫它不必再苟延殘喘。」

裴清衡在豫州數年,深得豫州刺史信任,但顯然,他並不像他的上官一般,對徐後死心塌地。

「你背後是誰?」裴清行冷靜地反問,「或者說,同你合作的人,是誰。」

裴清黎一點也不意外他會猜出來,只笑著說了兩個字:「北邊。」

北邊

幷州,王洵——

還有,蓁蓁!

裴清行猛地抬起頭,對上裴清黎的笑眼,久久無法言語。

桓露得知桓陵生死不知的訊息後,把自己關在營帳中流了一夜的淚。第二日,她好像就恢復如常,救護隊伍中的傷兵。

黃昏,隊伍停下行進的腳步,桓露端著一託盤的傷藥和紗布進了傷兵的營帳。

血腥氣充溢在鼻間,桓露半跪在床前,面色不變,倒上傷藥為眼前的人重新包紮:「之後右手別用力,傷口再崩裂又要浪費一份傷藥。」

她說得很不客氣,但人高馬大的男人卻不敢回嘴,只能訕訕點頭。他可不敢得罪這些日日都在看護他們的醫士,哪怕是個小姑娘。

若沒有他們,他和許多人此時應當都沒了性命。

桓露站起身,正要動作,卻聽到一句虛弱的呼喚:「阿露」

這聲音陌生而熟悉,叫桓露立刻僵住了身形。

她的呼吸有些亂,緩緩轉過身。

那個人躺在病床,穿著與尋常禁軍無異的軍服,鬍子拉碴,滿頭亂髮披散,沒有絲毫風度可言。

但桓露一眼就認出了他,她流著淚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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