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劍法是同江風池學的,大開大合,而拳腳卻是另一個人教的。
「女郎…」在一旁侍候的白芷不明白事情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好好的,怎麼就打起來了?
桌案翻倒,宣紙、毛筆、幾本書冊散了一地,一大灘墨汁汙了地面,博古架上的花瓶搖搖欲墜,最後還是落了下來,摔成一堆碎片。
「你出去等著。」裴蓁蓁冷聲道,若是不小心受傷便不好了。
單憑力氣,裴蓁蓁是一定勝不了裴清衡的,借力躍起,腳狠狠踹向裴清衡,他將手架在身前硬生生接住,隨後不得不倒退卸力。
裴蓁蓁也沒討得了好,落地後腳步不穩地停在門邊。
裴清衡這時候才想起,和他交手的是自己妹妹,不是平時一起摔摔打打的皮實小子。
尷尬地撓了撓頭,今天這事兒要是被二哥知道了,他一定會把自己往死裡揍的。裴清衡心內暗悔,他怎麼打著打著就什麼都忘了。
不過說真的,蓁蓁的招式總讓他覺得有點眼熟…
「你不要緊吧?」裴清衡訕訕道。
裴蓁蓁突然對他一笑,退出門外,白芷上前:「女郎,你沒事吧?」
裴蓁蓁只道:「鑰匙給我。」
白芷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還是立刻拿出鑰匙。
裴蓁蓁接過,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白芷一臉錯愕,就…就這麼把人關在這裡?
將鑰匙扔回白芷手中,裴蓁蓁吩咐:「今天宴會結束三哥應該會來找他,到時候再放他出來。」
說完往前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轉頭補充一句:「對了,到時記得把今天打壞的東西列了單子一起交給三哥。」
「…是。」白芷應道,「女郎這是要出門去?」
「不想看見傻子,出門散散心。」
恰好舅舅之前為自己送來三間鋪子的地契,也該去看看。
眼看著門合上再也沒有開啟,裴清衡心生不妙,他趕緊上前檢視,門果然被鎖上了。
他瞬間炸了,拽著門道:「裴蓁蓁,你什麼意思!」
可惜不管他怎麼叫,裴蓁蓁已經走遠,什麼也聽不見。
白芷聽著房內四郎君氣得跳腳的聲音,心中微妙地生了一絲同情。
記得女郎和四郎君從小就愛互掐,為了一塊糖,一匹馬,你扯我頭髮,我撓你臉,勝負也都在五五分。就這樣,還老喜歡湊在一處玩鬧。
只是現在…四郎君好像拿女郎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洛陽城,王家。
王洵盤坐在屋簷下,面前擺著一盤殘局,他手中握著一枚黑子靜靜思索。
微風拂過,簷角風鈴輕輕晃動,發出悅耳的叮鈴聲。
「我就猜到你會在這裡。」桓陵從院中走來,口中笑道。
王洵抬起頭,不疾不徐地問:「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桓陵掀袍坐在他對面:「看你這些日子都不出門,來瞧瞧你都在做什麼。」
木窗大開,窗內放著一個插滿桃花枝的白瓷花瓶。
目光掃過,桓陵調侃道:「聽說你那日去羊府赴宴,那處桃花林叫你流連忘返,我認識你那麼多年,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竟喜歡桃花了?」
王洵有些無奈,那日之後,羊府竟送了一大捧桃花枝來,他也只能收下,放在瓶中,養在水中幾日竟還沒有完全枯萎。
「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桓陵笑道:「我猜也是,不過羊渙這老傢伙真會順杆爬,借了你這句話四處宣揚,引得許多人都往他府中桃花林去,就想瞧瞧被王七郎稱讚的桃花,開得是有多好看。」
王洵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這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