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騁卻未曾察覺到她的厭惡,只是一眼,便叫他心神蕩漾,自然更不肯離開。
「美人兒,別這麼冷淡嘛,我可是徐家三郎,我姐姐便是當今太子妃」徐騁滔滔不絕,裴蓁蓁垂下眼睫,加快了速度。
只是徐騁的坐騎也是不比踏雪烏騅差的名駒,一時並不能將他甩開。
徐騁盯著裴蓁蓁的臉,越發心癢難耐,竟然嬉笑著要伸手去拉裴蓁蓁的韁繩:「停下來說說話不好麼」
裴蓁蓁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右手微動,藏在袖間的匕首已經滑到掌心,只要徐騁敢靠近,便廢了他那隻不規矩的手。
不過徐騁的手尚在半空,便被一條馬鞭捲住手腕,動彈不得。
他面色一沉,手上用力,一時僵持不下。
徐騁心中暗驚,他生得高大健壯,力氣超出常人,雖是個紈絝,一身武藝卻不容小覷,沒想到今日沒討到半分好處。
他轉過頭:「王七郎?!」
王洵手中馬鞭捲住徐騁左手手腕,他臉上再無笑意,徐騁左手青筋暴起,面色因為用力漲得通紅,卻還是沒能掙脫。
在這時間,裴蓁蓁已經到了王洵身邊。
「沒事吧?」王洵問她,手上未曾放鬆。
裴蓁蓁搖搖頭:「放心。」
王洵晚一點兒,徐騁左手已經被她廢了。
當年□□教裴蓁蓁的,俱是近身搏鬥之術,招招對準要害。
這時,王洵才放開馬鞭。徐騁揉著左手,臉色很不好看,嘴上還要道:「萍水相逢,我不過想結交一下這位女郎,王七郎怎麼還對我動起手來?」
他得罪不起王洵,太子痴愚,便是太子妃徐氏百般矯飾,朝中百官也心知肚明,只能騙騙市井小民。
這兩年來,太子絲毫不見好轉,朝中廢太子的聲潮日漸變大,太子妃徐氏如履薄冰。如果這種時候,徐騁敢得罪王洵,開罪他身後的琅琊王氏,不用別人,徐氏便會動手收拾這個弟弟。
面對王洵,徐騁的氣勢天然矮了一頭。
「她並不想認識你。」王洵與裴蓁蓁並肩而立,好似一對璧人。
王洵的姿態不像護著姐妹,倒像
徐騁面色陰晴不定,他原以為這是王家哪個少有露面的女郎,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王七郎,你又不是她,如何知道她怎麼想?」徐騁笑道,「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未曾聽過王七郎你與哪家女郎定下婚約,如此說來,我對這位女郎一見鍾情,想上門求娶,也沒有任何錯吧。」
他滿意地看見王洵的臉色沉了下去。
「徐騁,聽說前些日子你才因為失手打死一個歌女被你爹親手抽了三十鞭,怎麼,傷這麼快就好了?」
徐騁一臉惱怒地回過頭,看是誰敢當面揭他的短,不遠處,李常玉紅衣如火,神情輕蔑。
徐騁立刻換了張臉,口氣親近:「原來是三公主在此,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這樣說。」
李常玉揮了揮鞭子:「打住,什麼一家人,我是君,你是臣,便是太子哥哥娶了你姐姐,也輪不到你在這兒攀關係!」
「是,是」徐騁賠著笑,很是尷尬。
怎麼這跋扈公主今日也在這兒?真是倒了大黴!
桓陵走到王洵身邊:「你們先走,自有三公主對付他。」
和這種紈絝在此作口舌糾纏毫無意義。
王洵點了點頭,眼神幽深:「洛陽風氣,實該整肅一二。」
桓陵沉默一瞬:「我明白。」
他心中替徐騁默哀一瞬,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七郎。
「今日之事,我自會告知舅舅。」裴蓁蓁淡淡道。
她如今既是小女郎,告狀便是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