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子後院之中,至今也無人有所出。
裴蓁蓁聽了太子妃的話,微微低下頭去,彷彿羞怯一般,無人發現她眸中冷淡。
「你今年幾歲了?可曾定親?」太子妃又問。
「回娘娘,將要十五,未曾定親。」裴蓁蓁輕聲答道,盡顯溫婉。
蕭雲珩看得很是不自在,他實在不習慣這麼乖巧的蓁蓁。
太子妃點點頭:「快要及笄,該選一門親事了,也不知哪家兒郎,有那麼好的福分。」
這話裴蓁蓁不好回答,只能再作羞怯低頭。
拍了拍她的手,太子妃又含笑道:「我家阿騁年慕少艾,有時行事不免失了分寸,卻是並無壞心,我在這裡替他道個歉,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蕭雲珩上前一步:「娘娘這是哪裡話,蓁蓁養在深閨,何曾與徐家郎君有了交集。」
這位太子妃還真是有手段,短短几句話,便想將蓁蓁和那一無是處的徐騁扯到一起。
小叔叔當朝上奏請求肅清洛陽風紀,這才引出徐騁之事,從頭至尾都未提及徐騁對蓁蓁的無禮之事,與那等五毒俱全的紈絝扯到一起,吃虧的只有蓁蓁。
太子妃的微笑一頓,隨即又面不改色地道:「許是我誤會了。」
可惜了,裴家小女兒,中書令蕭明洲最疼愛的從女,若是能嫁給阿騁,於她,便是一大助力。
太子妃也清楚徐騁的名聲,一擊不成便放棄了,否則沒能結親,先與蕭裴兩家結了仇便不好。
「在家都喜歡做些什麼?」她轉開話題,「我聽聞你的琴藝很是不錯。」
她這麼一說,在場眾人便想起了兩年前,朝芳園中,裴蓁蓁一曲逼得楊家青梅應了再不碰琴的誓言。
再看看眼前含羞垂頭的少女,這兩年間,裴家女郎的性子倒是好了許多。
「我常習騎射,旁的倒是沒什麼。」
這
太子妃腦中空白一霎,準備好誇讚的話再說不出口。
世家女子貞靜為要,當習的是琴棋書畫,騎射可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愛好。
「原是如此。」太子妃很快反應過來,探究的目光落在裴蓁蓁身上,這裴家小女郎,恐怕不是瞧上去那麼羞怯沒主見的角色。
「本宮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年父皇壽辰,叫本宮安排,恰好還缺了獻舞的人,我瞧裴家妹妹,就是很好的人選。」太子妃親切地拍了拍裴蓁蓁的手,笑意漸深。
裴蓁蓁也沒想到她這神來一筆,錯愕抬頭,對上她幽深雙眸。
蕭雲珩也看不出她這麼做的用意,替裴蓁蓁拒絕道:「多謝娘娘厚愛,只是我這妹妹愚笨,也未曾學過什麼舞樂,陛下壽誕那等場合,怎麼輪得到她來獻舞?」
在場的女眷們也是心思各異,陛下壽誕獻舞,是何等出風頭的事,她們家中都有妹妹、女兒,憑什麼落到這門第不顯的裴家女身上?
太子妃止住蕭雲珩的推脫:「便是不會跳舞,教坊司那麼多舞姬,學些時日便會了,如今離父皇壽誕還有半年有餘,怎樣也來得及。」
這便是定下了。
以裴蓁蓁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拒絕太子妃。
她眸中清冷,徐氏這般示好,既是為徐騁無禮之事,更是想拉攏舅舅。
而得了獻舞機會的她,恐怕會對上——裴蓁蓁看見在場大多數人眼中的艷羨,不屑和嫉恨。
宴會之後,裴蓁蓁站在殿門外,等裴清行與同僚寒暄。
王洵從她身後走過,笑容溫和。
「你可記得,當日答應了要為我跳一支舞?」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裴蓁蓁一臉莫名地轉過頭,只看見他走遠的背影。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