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謙良擁抱、接吻,徹底放下心來。
“過去了。”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輕描淡寫的一句“過去了”就掀頁,該有多好。
1993年的秋天,唐允住院許久,蘇綺化身好好女友,日夜相伴,生活枯燥又散漫。如果能拋卻煩惱,倒真可以算作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意境。
溫氏為突發事件難免焦頭爛額,各個部門尤其公關苦不堪言,原因不過是:接連兩週有自稱壓力過大的職員跳樓自殺,其中一位家中還妻小俱在。
輿論尚未揮發,溫氏公關部速度雷霆,溫謙良到底有真才實幹,壓得密不透風,甚至親自會見職工家屬洽談,尚且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雖然如此,還是驚動了溫至臻重返公司。
生意場上沉浮幾十年的人還是有不同於後生仔的敏感,那天溫謙良帶著疲累回到公司,溫至臻同他講準備找一位師父來溫氏大廈看風水。
溫謙良自小接受西式教育,對這些並不大信,聞言居然把蘇綺列位第一想法,但很快就否決,溫至臻絕不能知道蘇綺就是蘇寶珍。
任溫至臻安排,擇日便請了一位本港名聲在外的大師,低調進溫氏大廈。
大師問過那兩位職員跳樓的地點與方位,頂層天台看起來無事發生過,只有知情人才體會得到暗潮洶湧。
只看了幾眼就斷定出結果,跳樓者皆是在西南方位,朝向的是堅道,而堅道如今最威風莊嚴的一棟建築就是銀珊大廈,唐協亭產業。
大師講:“銀珊大廈有陰邪陣法,直指溫氏。”
溫謙良心裡一沉,難免聯想到蘇綺,她如今明面上在為唐家做事,總覺得其中少不了她的手筆。
可又禁不住疑問,她為何要這樣做?
不敢多想,溫謙良回到辦公室便call蘇綺。
阿正陪唐允在花園散步,講弘社近況瑣事,蘇綺坐在迴廊邊的長椅上,觀望過後接通電話。
“什麼事?我在醫院。”
溫謙良見狀也不囉嗦,直接問道:“唐家銀珊大廈的風水你有沒有插手?”
蘇綺眼神閃爍,還要顧及唐允和阿正是否會殺回來,語氣百分百冷靜,從容講謊話,“沒有,唐叄爺尚且信不過我。”
“那樣陰損的事情,我信你不會做。”
既然信,為何還要打這通電話?
childe太杯弓蛇影,蘇綺理解,又覺得好笑。笑過後便是內心荒蕪,她終究要與他越走越遠,無法避免。
“手臂痊癒沒有?”
“昨天拆了夾板,還在適應中。”
“幾時得閒,中環新開一家西餐廳,法國主廚,你鐘意惠靈頓牛排,我已經試過。”
蘇綺心不在焉,“暫時講不準,唐允快要出院。”
“好,無論何時我都為你挪時間。”
遠處的人已經往回走,蘇綺“嗯”了一聲,“等我同唐太探探口風,有訊息就告訴你。”
溫謙良心裡一暖,笑意很濃,“我這邊小事而已,你顧好自己。”
“他回來了,我先收線。”
颱風季一過就要入冬,蘇綺沾唐允的光,時隔六年又能穿一身高階定製的限量款——為慶祝出院,太子爺瘋狂shoppg,自己買到爽還不夠,好像打扮玩偶一樣給她換新衣。
買到車子裡快要放不下,他站在路邊食煙,萬寶路,還分蘇綺一支,等北仔把那些袋子再整合一下,騰出後座一個人位置。
看蘇綺面色冷淡,他伸手捏她臉頰,今日素顏,雙唇顏色粉白,略顯病態。
“下次你自己來買,比你以前穿的不知靚多少。”
“再給我一張副卡?”
唐允覺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