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的敬畏。
主位上的掌教襲天越看似鎮定,實則正心跳過速,那道劍意的大部分都落到了他身上,他捫心自問,陳素衣修為猶勝他半分,所以雖然不至於像其他弟子那樣狼狽跪地,但也不是那麼好受,不禁沉下臉色:“行動在即,陳峰主這是何意?”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有些話,要說清楚,故而特來一趟。”
陳素衣淡淡說著,半轉過身,看向在她氣勢威壓下同樣跪在地上,臉色發白的武興平,冷淡出聲:“在洛山,你是弟子,我是你師叔,就不稱呼你作殿下了。”
“那是自然。”武興平穩了穩心神,恭敬拱手:“師叔有話,但說無妨。”
“很好。”陳素衣道:“眾所周知,你與我棲霞峰弟子林弈樓因為此前掌教亂點鴛鴦譜,惹了些齷齪。前幾日,你們一個說對方以符術暗害,一個說對方僱兇殺人未遂……鑑於你倆都沒什麼實質性傷害,過去的且讓他過去,但下不為例!本峰主醜話說在前頭,若林弈樓今後出事,我必拿你到問心鏡前問話,若說不清楚與你無關,就算你是皇子,我照殺不誤,你可明白?”
清冷之聲出口,語氣充滿殺伐音調。
沒有人會懷疑陳素衣這話,包括武興平。
據他所知,死在水月劍仙之下的皇族成員,遠遠不止一位!更不止有大商皇族!
或因為修煉邪功,或仗勢欺人太甚,犯下血案無數,再或是有眼無珠欺到她身邊之人,陳素衣可從來不是忍氣吞聲之輩。
武興平心中難以言說的憋屈,未入洛山之前,誰不敬他皇子之尊,入山之後,方知世間從來都是憑實力說話,洛山劍宗能夠傲世千年,超脫世外,憑的就是這份硬氣。
雖說天一觀的崛起,加上父皇有意打壓,這份硬氣打了折扣,但武興平心知肚明,就算是父皇,面對水月劍仙,也要掂量一二,就算叫板,也得有價值。
很明顯,林弈樓沒有那個價值。
雖然恨不得將那傢伙挫骨揚灰,以洩心頭一口惡氣,但那到底只是一口惡氣罷了。他和林弈樓說到底沒什麼生死大仇,之所以要他死,是出於百般受寵長大的皇子殿下天生睥睨,壓根沒把林弈樓放在眼裡。
但今日,陳素衣親自上天朱峰出言警告。這個分量,可就大不一樣了。
棲霞峰不止有一個水月劍仙,還有一個當世五大至強之一的洛山劍神,那位風師伯只要還在一日,洛山劍宗裡,棲霞峰就永遠比其他四峰硬氣!
正所謂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回想先前那一道如山壓下的劍勢。
號稱最接近天啟的水月劍仙一絲劍意,讓他體會到了有生以來最強烈的恐懼,這一劍若不是隻有威嚇之意,著實鬼神難擋。
後知後覺的武興平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事確實衝動了,此刻心中甚至有一種慶幸,慶幸這一趟舞蛇郎君沒能成事,如果林弈樓真的出事死了,以陳素衣護短的脾氣,就算他是大商皇子,有洛山內的親皇派力保,也未必能護得住他!
抱拳的手攥得很緊,武興平一直明白父皇為何要明裡暗裡打壓洛山劍宗,但以前只是邏輯思維上的理解,而這一刻,他充分體會到了心情,前所未有渴望擁有力量!
“陳素衣!”
武興平壓抑的思緒被襲天越一聲怒喝打斷,洛山掌教怒聲而起:“這是天朱峰!你給本座適可而止!”
“不服氣?”陳素衣側目,秋水劍落手,淡淡道:“打一架啊?”
就這個動作,直接讓原本已經從先前那道劍勢緩過氣,掙扎起身的柳正卿,周妙等幾位修為相對高些的精英弟子又給按跪了回去。
“你!”襲天越怒顫伸手指了指:“你是不是忘了今兒是什麼日子?”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