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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都是新中國了,可就因為我是個女孩, 在家幹得多, 吃得少,每天提心吊膽生怕被打罵。”
“好不容易大隊裡辦了小學, 可上學卻沒有我的份兒, 他們捨不得那八毛錢, 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這幾天更是變本加厲, 我已經連著三天沒吃飯,餓得狠了只能啃野菜, 說話都是一股子的野菜味。他們在家吃白米飯,就我連喝口水都被嫌棄。”
劉十一唱作俱佳,倒是比方才的戲都好看。
“小白菜呀,地裡黃,我過得還不如舊社會的小白菜,主任,你可要救救我,要不然我回去他們非得打死我不可。”
其他大隊不知道真相的社員紛紛開口。
“瞧這丫頭可憐的,就算重男輕女,也不該讓女兒捱餓啊。”
“多費點柴火就要捱打,也是可憐。”
“他們金水大隊今年大豐收,還捨不得給女兒吃飯啊?”
臺上,身為婦女主任的任青卻沒直接下定論,她打量著哭個不停的小姑娘,心底裡犯嘀咕。
這些年婦聯下鄉到處跑,她見過不少被家裡虧待的小姑娘,一個個都黑痩的跟人杆兒似的,可眼前這位小姑娘雖然也痩,但白面板,臉上還有紅潤。
瞧著這可不像是長年累月受虐待。
身上的傷口做不得假,任青幫她擦了擦眼淚:“好孩子,如果你說的都是真話,自有組織為你做主。”
“謝謝主任,你就是婦女兒童的救星。”
劉十一反握住她的手,眼光往底下一掃,正瞧見趙雲清仰著頭看她。
女孩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主任,您真的能為我做主嗎,大隊長說這是家務事,被人管不了,就算被打死也是我活該。”
“這話不對,哪個大隊長說的?你告訴我。”
任青眉頭一皺,她知道鄉下地方,許多人意識不開化,都認為打老婆打孩子是家務事。
劉十一瑟縮了一下:“我不敢說。”
一副受到了脅迫的架勢。
上臺之前她就想過了,每天干家務的日子她是一天都過不下去,索性鬧一個大的,看劉家夫妻還敢不敢隨便打罵她。
如果能順勢而為,直接把趙建國一起趕下臺,那就更好了。
等到那時候,趙家有的倒黴,讓那個他愛答不理的兔崽子跟著倒大黴。
劉十一哭得可憐,心底得意洋洋,她甚至盤算著趁機抱住婦聯的大腿,到時候能被樹立成婦女反抗的典型。
要是能直接進婦聯組織,跟著到處唱戲表揚,那不比待在這該死的農村好多了。
心底的算盤珠子打得噼裡啪啦響,劉十一覺得自己能一箭三雕。
任青臉色嚴肅起來,敢情還有大隊長當土皇帝,嚇得孩子都不敢說真話。
“別怕,你儘管說,今天有我護著你,你不用害怕任何人。”
劉十一正要開口。
“十一,你咋能睜眼說瞎話。”王春花聽不下去了。
“建國啥時候說過那樣的話了,我怎麼沒聽過,我家建國啥人品大家都知道,不是你一個小丫頭能汙衊的。”
任青眉頭一皺,劉十一暗道好機會,立刻躲在女人身後。
王春花氣得要死,叉著腰道:“你家咋回事大隊裡誰不都知道,容不得你在這兒告黑狀。”
任青不贊同的看著她。
趙雲清暗道不好,他媽氣勢洶洶的,倒是襯得劉十一更加可憐。
他拉了拉王春花的手,開口道:“媽,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不會因為她裝可憐就改變,既然是咱們大隊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