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境況,因備受打壓早已斷了來源,只留下為數不多的侍衛僕從保留貴族體面。
就算離家也沒必要賣府,想來是急著用錢的緣故……
宋池前兩日就看出些苗頭,世子變得很奇怪,眼中含著不捨,幾乎已經把要分別寫在臉上了。
他猜想定是梁輕舞的安排。
這也讓宋池鬆了口氣,世子要走了,清白總算是保住了。
“不過……”宋池問道:“世子身材纖細瘦弱如何能吃得了軍營之苦?”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有時候覺得沈良才就像個女孩,就算有梁輕舞照顧該吃的苦肯定少不了。
而且現在的邊境形勢嚴峻,再次開戰也不是沒有可能,可別做了炮灰。
“你都成為縣案首了,我也該努力了,可不能被你落下啊。”
沈良才故作輕鬆的說,眼眶卻已泛了紅,他沒想到父親現在就說了出來……
“侯爺,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如此嬌弱的世子卻入了軍伍,上了戰場,宋池想想就有些不忍。
“這就是她的命!”沈崇長嘆了口氣,言語中盡是不甘和嘆息。
沈良才雖為侯府世子,貴族之後,卻心地善良,待人接物謙遜有禮,對蘇家也頗為照顧。
眾人心情沉重,也不知該說什麼。
“宋池,我走了就不能照顧你了……韓家人在欺負你,就只能你自己面對了。”
沈良才聲音中已有幾分哽咽。
“你考中縣試拿到縣案首,我很開心……這已經足夠了,那個賭約就算了,否則韓家會恨死你的!”
“不行!”
宋池正色道:“你都要走了,那更要讓韓元正履行賭約,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可是?”
“沒什麼可是。”
宋池直接道:“韓家一直打壓排擠沈家,韓元正也常欺負你,沈家收留我三年,世子照顧了我三年,我無以為報,而今贏了賭約,就要讓世子把韓元正踩在腳下,出口惡氣!”
“宋池……你的心意我領了,我走了……可你還在寧安府啊。”
沈良才眸子通紅,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若世子不接受,那我考這縣試又有何用,拿這案首又有何用!”
宋池直接站起。
他當時應下韓元正賭約就是為了報答沈良才。
如果沈良才不接受,那贏的真沒什麼意思,簡直是索然無味。
“我……”沈良才見宋池態度如此堅決便有幾分猶豫,心裡甚是歡喜。
“我不止是為了你們,也是為了我自己!”
宋池沉聲道:“外有人稱我為狂士,我還就狂了,他們口口聲聲稱我為卑賤書童,而今我這個書童,就要他們疼!”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瞻前顧後,畏畏縮縮又怎麼能成大事!”
“好!”
“說的好!”
沈崇站起大聲道:“自朝廷推行削爵之策以來,我就畏手畏腳,想盡辦法結交首輔,以求能對我沈家網開一面,面對韓家打壓排擠,也不敢多言,生怕將其得罪……”
“可又有什麼用?到頭來他們還是沒有放過沈家,還不如尋個痛快。”
宋池下意識點頭。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有仇必報,後果再說,晚了報不著怎麼辦?
“韓元正是韓家嫡子,又有寧安天嬌之名,明日就把他踩在腳下!”
宋池轉向沈良才,“世子,這就是我你臨別禮物。”
“好。”
沈良才不再拒絕,重重點頭。
“來,喝酒喝酒。”
沈崇舉起酒杯,“今朝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