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一路往前不回頭。
故青白天天閉門不出,在府中啃著生硬難嚼的科舉知識點。
期間齊宣來過很多次,但次次兩人說不了幾句話就冷了場面。
大家各自忙碌起來。
剛過完年,蘇錦銘揹著簡易行囊出了城,獨自一人遊歷山川湖泊。
他的名字漸漸在各處被人提起。
一同提起的,還有他去一處便出一首的佳作。
儼然一個新星文豪誕生。
昌隆接手了家中生意,剛開始還忙的腳不沾地,後面便得心應手起來,生意越做越大,偶爾會過來卿府一次。
謝滄從書院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似乎就此從天地間消失。
老皇帝身體越來越不好了,聽說幾個皇子爭儲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
京城的官一個比一個提心吊膽。
越到後面越是關鍵時刻,生怕自己站錯了隊,一步選錯就步步坎坷。
故青白是在官差第二次來府上搜查逃犯時,給自己謀的一個小縣令的官。
出城這日沒有連綿春雨,是個豔陽天。
她帶著墨染幾人踏上了赴任之路。
墨竹被留在京城幫她打理鋪子。
馬車行至城外十里亭時被人攔了下來。
攔她的人是齊宣。
他騎著馬,與她遙遙對望,語氣一如往昔,輕聲問她:“方便借一步說話?”
故青白眼前模糊,聽見齊宣聲音後遲疑的點了點頭。
齊宣翻身下馬,把馬拴好後站在一邊等她。
故青白下了馬車,與他一同向路旁空地走去。
兩人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不知不覺已經進了樹林,故青白恍然回神。
剛想往回走,手腕卻被齊宣抓住。
她抬眸看他。
齊宣正好也在偏頭看她。
兩人對視一秒,故青白就移開了視線。
“你……”齊宣張了張口,有些苦澀開口,“你一路保重,注意身體,雖說你不挑食,但不要吃太多零嘴兒……”
他念唸叨叨說了一大段話。
故青白垂眸看向地面。
地上長了一層淺淺青草,已是熬過寒冬,來到春日的天氣。
她今日穿的是利便於行的短打,墨髮被束成乾淨利落的馬尾,面板白皙,五官精緻,安靜站在原地等著齊宣交代完。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握住。
抬眸時人已然落入了一個溫熱懷中。
齊宣俯身低頭吻住她的唇。
一點點用觸碰描繪她的形狀。
故青白推拒,這次齊宣卻沒有立即退開。
而是引著她,誘著她一起沉淪。
故青白漸漸喘不過氣來。
齊宣扶著她有些發軟的身體站好,頭埋在她肩上,開口說話的嗓音中帶著無奈,低低道:“一路順風。”
故青白要上任的地方有些偏遠。
不走水路,一路走陸路。
要出涼水鎮地界時,又碰到了一個熟人。
莫葕沉帶著大理寺官差正往京城趕。
後面囚車上坐了幾個穿著囚服,帶著枷鎖鐐銬的犯人。
馬車與他擦肩而過時,他突然停了下。
回頭看,卻是一輛完全陌生的馬車。
趕路的日子故青白剛穿來的時候經歷過一次。
所以這次準備就充足多了。
十月底才上任,趕路就不怎麼急切。
一路和墨染幾人遊山玩水,吃吃喝喝,緊趕慢趕在九月底安全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