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葕沉桃花眸眯了一下,看著地上少年,慢慢收回了手。
“世子這反應似乎有些大了吧。”
故青白深吸了口氣,慢慢就地坐了起來,
垂著頭不想說話。
莫葕沉輕嘖了一聲,單膝跪地,伸手要來捉她下頜。
少年視線裡剛出現手就連連後退,撞開了圓凳抵在牆根,抬頭戒備看著他。
圓凳骨碌碌在囚室裡滾了一圈,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指把凳身一扣,重新放在一邊。
莫葕沉沒有再近一步,而是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微垂著眸看向角落裡的少年。
嗓音微涼,“世子,我們好像才見第二次吧?就這麼怕我?”
少年盯著他,眼尾有些紅,並不回答。
莫葕沉心底沒來由的有些憋悶,站起身,紅色官袍劃過圓凳,居高臨下俯視著地上少年。
兩人就這樣一站一坐,誰也沒有說話。
莫葕沉想了許多,各種念頭從心底深處一閃而過,但都被一一否決。
最後目光落在少年裯昳有度的絕世容顏上,停了須臾,轉身回了靠近裡面的位置坐下。
少年見兩人距離拉遠,神情微微放鬆了一些。
莫葕沉神色有點淡,莫名不爽。
“世子這種情況,倒是和牢獄裡囚犯的某些症狀很像。”他盯著她,問道:“世子是不是需要去看看大夫。”
少年站起身,一點兒客套也不偽裝了,對著他毫不掩飾語氣中的疏離淡漠,“如果大人沒有相關事情要問的話,我先走了。”
她這是心理創傷後應激障礙。
只要不和這些瘋子相處,她自己會醫治自己。
莫葕沉沒說話,盯著少年看了一瞬後才淡淡嗯了一聲。
看著少年毫不留戀的轉身,略帶急促的去開門,卻因為囚室構造特殊,用的鎖芯複雜,在門邊站了好久都沒開啟。
莫葕沉起身,來到少年身後伸出手,以環抱的姿勢輕鬆把門開啟,“世子,請吧。”
溫熱呼吸擦過額際,兩人視線撞了瞬間。
少年慌忙收回視線,逃竄離開。
離開大理寺,故青白坐在路邊等墨染幾人。
沒讓她等久,才坐了片刻幾人就都出來了。
晚舟看見故青白等在外面,雙眼一亮,提著裙子小跑了過來。
卻在看清少年臉上神色後,關心問道:“你臉色怎麼這樣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故青白搖頭,“沒有,回去吧。”
大理寺內。
紅袍官員來到詔獄,周身氣壓極低。
官差們大氣不敢出,他們的上官可是活閻王,要真惹到了,可有好果子吃?!
“那人交代了沒?”
“回稟大人,那人交代了,是周府的人,故意找那家鋪子茬的。”
“順藤摸瓜,看看周府有沒有牽扯那件事,如果有,那這樁大案子就可以收網了。”
……
吃過晚飯,故青白照例去故旬院子裡看了一圈。
故旬這軀體躺了一個多月,臉色總算是有了些血色,看起來沒那麼蒼白無力了。
洗漱好後,少年穿著月白中單坐在榻上,沒有立刻睡去。
墨染端來一個木桶,裡面盛著熱水。
姨媽期間,每天墨染都會打熱水給她泡一泡腳。
幸好今天是最後一天,不然明天去書院了不知道有多麻煩。
故青白俯身脫去布襪,抬腳踩進了熱水中。
墨染卻跪了下來,伸手為她挽起一點褲腿,露出一截雪白弧度完美的小腿。
墨染手上動作停了下,接著又去挽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