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旬,你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
本來想站起來的故青白一頓,終於發覺了齊衡語氣中的不對勁。
“交代?殿下要我交代什麼?”
齊衡站在窗前,披了一件月白色外袍,天空一輪圓月高掛,清輝灑了他一身。
他居高臨下盯著她,如月下仙人,“交代用女子身份,如何偽裝接近我。”
故青白反射性抬頭,對上齊衡淡漠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
完了。
他知道了。
淡定淡定,齊衡沒有直接處罰就是還有挽留餘地。
“殿下,你聽我解釋。”
暗一在房樑上瞧著這場面,都不禁在心裡為旬夫子捏一把冷汗。
故青白在腦海裡搜尋著故旬為數不多的記憶,緩慢道:“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聽過殿下的文章,欽慕殿下才華。想像殿下寫給方學士的詩一般,為殿下信任,為殿下分憂。”
她慌亂心虛的模樣被他看在眼裡。
齊衡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問道:“哦?為我信任,為我分憂?”
故青白頭點如搗蒜。
“隱瞞性別,科考入仕,皇子之師,欺君之罪。你能承受哪個罪名?”
故青白沉默。
齊衡卻不放過她:“想方設法靠近我,與我成為至交好友。模仿我的筆跡,偽造我的書信,陷我於水深火熱之中,想來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吧。”
看她低著頭不說話,齊衡譏諷一笑:“說吧,你是誰派來的人。”
她沉默。
“大哥?還是二哥?或者是老四?”
一聲金鳴之聲輕響,齊衡手執長劍橫於她脖頸上,這熟悉的場景彷彿回到了她穿書的那天。
抬頭望著他慵懶而冷冰的笑,故青白使勁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眸中淚意浮現,聚在眼底一下滾落,她聲音懇切帶著些許破罐子破摔的勁兒。
“我喜歡你!”
齊衡眉心微蹙,長劍用了一點力,劃破那截白嫩刺眼的頸。
“我欽慕殿下!從見殿下第一眼起就不可自拔喜歡上了殿下。費盡心思接近殿下只是想離殿下更近一些。至於偽造書信真的只是想為殿下除去那些人,自大的想為殿下鋪通一條順遂之路。結果卻害殿下被陛下猜忌,讓殿下深陷泥沼之中……”
暗一張大了嘴,震驚於旬夫子的膽大包天。
世間居然有旬夫子這樣任性妄為的女子。
太跳脫了。
就算喜歡殿下,也可以用女子身份接近殿下。
只是殿下不會多看一眼就是了。
就在暗一調整內息靜心聆聽下方動靜時,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道:“暗一,出去守著。”
暗一不免遺憾,心裡跟貓爪子齊撓一般難受,卻不得不聽命悄無聲息出了房間。
房間裡一時間靜了下來。
燭臺上的蠟燭長時間沒有侍女剪去燈芯,燒的有些歪了,燭淚順著缺口往下流。
故青白悄悄捏了捏有些跪麻了的腿,靜靜等待齊衡的處置。
“欽慕?”頭頂上方好聽的嗓音淡淡吐出這兩個字,帶著戲謔道:“偽裝身份偽裝性格接近的欽慕?”
故青白眼淚有些止不住,剛才掐的太狠了,“是我錯了,我不該隱瞞性別帶著目的接近殿下,不該痴心妄想覬覦殿下。”
脖頸上的劍被收了回去,齊衡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塊白娟布細細擦去劍上血跡。
他垂著眉眼,漆黑眸子凝視著長劍,“今天是我發現你的女子身份,有沒有想過別人發現怎麼處理。”
這句話明顯是鬆動了,不打算處理她。
故青白緊繃的神經一鬆,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