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們精力彷彿永遠用不完似的,一直都很亢奮。
她的眼睛卻一直在打架。
昨夜定下今早看日出,所有人隨便找了個客棧睡了會。
感覺沒睡多久就醒了。
昨晚喝的那杯酒都還沒有代謝完,不適感籠罩著她全身。
一個沒注意腳就被凸起的路面絆了一下,差點就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幸好有人拉了她一把。
這才得以倖免。
“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點不便?”
拉她的人嗓音微涼,帶著點不常說話的停頓,“我觀你視物時目光渙散,或是不能聚神,是目盲的症狀。”
故青白站好道了聲謝,發覺拉她的人是謝滄,不由輕笑一聲,收回被他攙扶著的手。
回道:“嗯,老毛病了,沒啥大問題。”
謝滄手中溫度驟然消失,微頓了一下,然後才抬腳跟在少年身後向前走去。
眾人在千丈崖邊三丈遠處挨挨擠擠坐下。
故青白身邊坐了齊予粥齊重華。
少年們雖然鬧著要看日出,卻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有些昏昏欲睡。
畢竟鬧騰了一晚上。
大多數人都沉默下來,閉目養神。
少數幾人不想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故青白呼吸輕淺,頭枕在手上,不多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不太平靜。
似乎有很多人在爭什麼東西,甚至大打出手。
她像矇蔽了視覺聽覺,看不見聽的也不怎麼真切。
“……卿宴。”
“……卿宴。”
誰在叫她?
“卿宴,醒醒。”
故青白猛的驚醒。
齊重華收回手,笑著看她說道:“你似乎做了個不怎麼美好的夢。”
齊予粥歪著腦袋看她,似乎想看她臉上表情。
“是做夢了。”她按了下額頭,“但是個無厘頭看不見也聽不清的夢。”
一隻手按在她的手上,替她輕輕揉著額頭。
“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下次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了。”
齊予粥把她手拉下來,用自己不怎麼熟練的手法替少年揉著。
故青白有些不習慣,偏了下腦袋。
“讓他幫你按吧。”齊重華看著她,眼眸深邃帶笑道:“我還從來未曾見過五皇弟為誰這樣按過呢。”
齊予粥瞥了齊重華一眼,紅著臉沒有接話。
故青白聽了後心理負擔大增。
在齊予粥又要伸手幫她時,身體退了下,躲開齊予粥的手。
擺手道:“五殿下,不用了,我感覺好多了。謝謝哈。”
齊予粥伸到一半的手頓了下,而後悻悻收了回去。
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出來了!”
眾人一起抬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