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之人似有所察,微微分神向角落裡看了一眼。
只見角落裡站著一個面容普通的男子,和一個面容普通的小孩。
少年眼睛看不見,兩三米之外就有點人畜不分,只能看見一高一矮兩個模糊身影。
看不真切,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少年便收回了目光。
被視線掃過的兩道身影卻瞬間渾身緊繃,在少年視線離開後,才漸漸恢復正常……
隨著禮成,所有賓客入席。
少年跟在卿珉身後,一杯杯與來客敬酒。
當然,還是她的袖藏酒大法。
今天來的人都是達官貴人,少年乖順跟在卿珉身後,袖子都打溼了一片還沒有敬完。
跟在卿珉身後正百無聊賴之際,一道清越的磁性嗓音響起。
“下官祝世子龍鳳呈祥,吉慶有餘,長命富貴,福壽安寧。”
聽著這略微熟悉的嗓音,少年驚訝抬眸。
就見前面三四步遠,站著一身形極高之人,他穿一身漂亮藍白色常服,一雙桃花眸微微垂著,神情有些淡的看向她。
莫葕沉!
他怎麼在這裡?
卿珉見少年久久沒有動作,輕咳一聲,口中道,“還不謝謝莫大人。”
少年反應過來,舉杯說了一段滾瓜爛熟的感謝話,提了提杯,示意共飲。
莫葕沉長眸掃了眼少年已經有些能看見水跡的寬袖,仰頭飲下杯中酒。
好不容易和卿珉走完一圈,少年坐回圓凳吃東西時已經有點累了。
一身紅色吉服酒氣沖天。
半拉袖子都溼透了。
吃完飯又跟在卿珉身後送客,忙碌了一整天。
等她洗漱好後,去故旬的院子看了一眼。
本想看一下就走的,結果在故旬的屋裡看見了一個預想不到的人。
齊衡穿著一身月白色衣袍,長身玉立站在故旬床前,聽見腳步聲,頭也沒有回一下。
初一站在另一邊,看著齊衡的神情中滿是戒備。
見少年進來,與少年打了個招呼。
見這離奇的一幕,少年點了下頭,本能的想收回腳回去睡覺的。
但是卻生生止住了。
齊衡已經發現了她,再走有點兒多此一舉,說不定還要惹來不必要的嫌疑。
這樣想通後。
少年當即揚起一個笑,緩步走進屋中,邊走邊問道:“是什麼風把三殿下吹到侯府來了,真是有失遠迎。”
齊衡沒有說話,臉上神情很淡,目光一直落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故旬身上。
他身上沒有一點不請自來的尷尬與難堪。
眸光落在床榻上,出聲道:“你照顧的很好。”
昏迷不醒的故旬臉上氣色很足,閉著眼像睡著了一般。
他的嗓音平鋪直敘,沒有任何起伏,一句話不搭前言也不搭後語,就這麼冷不丁冒出來。
砸的少年有些猝不及防。
少年敷衍一般輕笑兩聲。
為了以防齊衡想接故旬離開,她用話把路堵死,信手拈來一般說道:“應該的,畢竟我和旬夫子兩情相悅,早就私定了終身。”
說完,她話鋒一轉,道:“不知三殿下為何知道夫子在我府上。”
她記得初一說過,他把故旬帶回來時,誰也不知道。
當時齊衡自己也處於被刺殺的狀態。
初一為了銀子,在路上先給故旬吊了口氣才送了回來。
腦中不由浮現出出發去金陵時,齊衡突然開口說的那句話。
故旬身邊一直有人跟著。
難道那人一直跟到現在,還附帶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