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兩人同住一間屋子,她都需要小心翼翼時刻提防著不要暴露女扮男裝的身份。
更何況大通鋪和一堆人住,到時候一不小心怎麼暴露的都不知道。
謝滄不知她的憂慮,還在委婉勸說著,“寬敞的環境有益於身心放鬆,人多一點兒能一起聊天,這樣能少思慮一點,安全方面也有保障。”
少年卻還是搖頭。
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謝滄沒有再勸,少年什麼脾氣秉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只是恢復了一身冷然,轉身去開方子遞給少年。
卻在半路時被沈念塵截胡。
謝滄沒有意外,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如常道:“我去看看九娘那兒有沒有這些草藥,如果有的話就不用再進城跑一趟。”
沈念塵看了眼藥方,微微點了下頭,也不知他能不能看懂,反正看完後就把藥方收進了衣襟。
外面天色暗了下來。
故青白手中拿著沈念塵給她的傷藥,從屋裡走了出來。
沒走兩步就被程安從後面追上。
“卿宴。”
故青白停下,等了一瞬。
程安與她並肩同行,率先開口道:“你的手沒事吧。”
容貌昳麗的少年搖了搖頭。
程安偏頭直白的看著她弧度柔和的側臉線條,目光毫不掩飾,炙熱又強烈。
年齡小的就是這樣,愛也好恨也好,目的都很單純,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
少年被他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由腳步加快,向自己住處走去,不多時就甩開了後面身影。
程安垂下頭,十分苦惱。
現在他才看出來,卿宴是真的在躲著他。
不光躲著他,還躲著昌隆。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他?
應該不是。
他感覺他對卿宴的感覺是賞識崇拜多一些。
鮮衣怒馬的年齡誰都不服誰,卿宴卻能獨佔鰲頭用兩首詩把所有人壓的心服口服。
崇拜強者是少年天性使然。
他才不像昌隆那個死斷袖,一天天的盡肖想著卿宴美色。
得把誤會解開才行,不然卿宴天天躲著他也不叫個事兒。
程安想通後,整個人豁然開朗,連回屋的腳步都快了幾分。
當他回到三人同住的宿舍時,看著被搬空的屋子,呆愣當場。
一陣風吹過,捲了兩個旋兒後消散在空中。
一個同窗見他傻楞在門口,不由咦了一聲,等程安轉過頭去,那人手中抱著大包小包的問他:“程安你不住大通鋪嗎?”
程安蹙了眉,心裡吐槽,誰放著好好的寬敞地兒不睡,去睡大通鋪,腦子有問題的才睡大通鋪。
他看著同窗說這一句話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樣,善解人意道:“我不住,你有事要忙是吧,我讓你。”
說著讓出了通道,向門內走去。
同窗對著他笑了一下,然後急匆匆走了。
程安看著這個笑,總感覺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蘇錦銘的床位上東西都捲走了。
真是奇了怪了。
難道蘇二不在書院住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外面一人冒著大雨跑進了簷下,看見程安站在屋子中間,伸手摘下斗笠靠在牆邊,一邊走一邊問,“你怎麼還站著啊,再晚一點就沒位置了。”
“什麼位置?”
程安有點莫名其妙,今晚這些人都怎麼了?
瘋了不成?
他仔細看那人臉上神色,焦急中透著點興奮,古怪的很。
程安不著痕跡離那人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