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儘管臉上還是溫和笑著,但太醫們都覺得那是一張面具。
“普通風寒?為什麼普通風寒人睡了好幾天?”
太醫們一片安靜,垂著腦袋不敢吭聲。
沂止見他們這一問三不知的態度,似乎真的動了怒,從未為難過人的太子殿下伸手摔了個茶盞,嘭的一聲,精美瓷器瞬間四分五裂,在冰冷的地磚上飛濺開去。
語氣雖不強烈,但聲音低狠,聽著脅迫性更強,“你們是廢物嗎,找不到原因通通拉出去砍了。”
“太子殿下,側妃並非沒有醒,昨夜我們過來診治時,側妃坐在殿下旁邊喝著粥。”有個膽小怕死的太醫,顫著聲兒壯膽回道。
就差把沂止自己記不住事,擺在明面上來說了。
這句解釋不讓膽小太醫壯著膽子白回答,他們的太子殿下閉眼揉了揉眉心,似乎冷靜下來了,良久後不再發難,而是衝著他們一揮手,讓他們先行退下。
太醫們如蒙大赦。
弓著身子緩緩退出門外後,才轉身大步離去。
‘沂止’靜靜站在床前,看了很久,伸手替床上的人理了下碎髮,讓她睡的舒適些,這才轉身離去。
沂君言……
故青白醒來第一時間去看房內佈置,當看清是卿宴房間後,不由又躺了回去。
故旬真的死了。
就算心裡模模糊糊知道這個答案,這個時候在卿宴這裡,是實實在在告訴答案,故旬死了。
齊衡會不會有危險,初一呢,涼水鎮不遠,昨晚應該就回來了吧。
腦中想著事,故青白撐著床起來時頭有些暈,緩了緩才起身下了床。
墨染剛好推開門,手中端著水盆,水是溫熱的,冒著些許熱氣。
見故青白已經醒了,幾步把水盆放架子上,走過來幫著她穿衣服。
故青白胸口上的傷已經好全了,只剩一道淡色疤痕。
墨染伸手來幫她的時候,她笑著拒絕,“不用了,傷已經好完了,我有手有腳的,以後可以自己穿衣服了。這些日子多虧了你照顧,後面你就不用管這些麻煩瑣事,專心幫我看著點鋪子就行。”
墨染的手一頓,神色有點失落。
低聲道:“墨染不覺得這些是麻煩瑣事,墨染喜歡。”
故青白挑了一件大紅色春衫出來,展開給自己套上。
她很少穿其他顏色衣服。
本人比較喜歡綠色系。
今天穿大紅色完全是因為心裡喜悅。
不能和別人分享,只能穿件應景的衣服來發表她的心情。
雖然故旬死了,但死了也好。
以後不出意外的話,大楚會成為她的常駐地。
這樣三邊來回換。
麻煩不說,時間也不夠分配。
只是答應過齊衡的事,一件也沒做,有點兒不地道。
得找個時間,把基本的幾項利民工程寫下來,匿名寄給齊衡。
算是為之前的話守諾。
墨染說話聲音太小,故青白沒聽清,理好衣襟,給自己繫了一條同色腰帶,才轉頭不轉眼問墨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墨染搖頭,“沒什麼。”
抬眸看向紅衣少年時,瞬間愣住。
少年纖長手指抓著墨髮,麻利用髮帶綁了個馬尾。似乎尤不滿意一般,對著鏡子捋了幾縷碎髮下來,蓬鬆擋在瓷白的額前。
眉眼帶笑,鼻樑高挺,唇不點而豔極,一張臉裯昳到無法無天。
世界萬般顏色也不及少年一點豔色。
“墨染?墨染?”
耳邊聽見自家世子叫她名字,墨染才猛的回過神來,耳尖紅的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