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火炭溫度極高,更驅散了牢房中的寒意。在炭火的高溫下,烙鐵漸漸的通紅了起來,蔡義拿起烙鐵,走到田子云的身前,沉聲道:“田子云,本官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後果自負。”
“不知道!”
田子云昂著頭,眼神篤定,說道:“老夫什麼都不知道。”
蔡義拿著烙鐵就往前。
“等一下!”
就在此時,高呼聲傳來。
蔡義停下來,一名侍從直接來了,吩咐道:“奉琅琊王之令,田子云無罪釋放。”
“啊!”
蔡義驚訝出聲。
他手中的烙鐵,隨之停下,他看向田子云,臉上的怒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帶著一絲討好笑容。田子云終究是皇室宗親,這樣的人一旦再起,他惹不起。
蔡義的內心,卻難以理解。
明明琅琊王要對付蔡義,怎麼朝令夕改。甚至這樣一來,他就當了惡人,就得罪了田子云。
蔡義也只敢腹誹一番,可不敢置喙什麼,琅琊王要釋放田子云,他只能聽令。蔡義扔掉了烙鐵,吩咐人給田子云鬆綁,然後道:“田公,剛才的提審,那是朝廷安排,情非得已,還請田公海涵。”
“哈哈哈……”
田子云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熬出來了。
田育最終釋放了他。
莫非是朝廷中的其他權貴,全部聯合起來逼迫田育,所以田育才會改變條件。
應該是這樣。
田子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理由。他心中冷笑,田育真是自以為是。即便田育是琅琊王,即便田育是執政的首輔,那又如何,終究拗不過齊國的權貴。
權貴世家才是根本。
這是齊國大勢。
田子云雖說疲憊,他精神卻前所未有的亢奮,他覺得這一次自己贏了。
權貴要翻身了。
佛門壓不下去。
田子云瞥了蔡義一眼,徑直往外走。他雖說身上火辣辣的,這一刻,內心卻是歸心似箭。他想去見一見營救他的諸多權貴,表達一下他的感激。
同時,再和所有的權貴一起謀劃一番,徹底掀翻田育。
田子云往外走,當來到刑部外,看著嘩啦啦下著的大雨,忽然眼前一亮,看到田長譽、田長善和田長樂所在的馬車。眼見田長善三人來了,他臉上露出笑容。
片刻後,田長譽、田長善和田長樂三人,到了田子云的面前,給田子云撐著傘。
田長樂道:“父親受苦了,外面寒氣重,快上馬車,我們回家。”
田子云臉上的神情,雖說嚴肅,雖說有些痛苦,眼中卻是有期待。他環顧周圍,沒有看到權貴的人,有些疑惑,問道:“怎麼回事,這些上書給陛下施壓救我的權貴好友,怎麼一個都沒來呢?他們救了我,怎麼一個都沒有出現。”
田長善面頰抽了抽。
權貴好友?
這個詞真讓人無語。
田長譽搖了搖頭,直接道:“父親,不是所謂的權貴好友。當時父親入獄,老六立刻安排了府上的侍從,同時去找您最好的八個權貴好友幫忙。”
“我們的人去了,可是這些權貴好友,昔日和您稱兄道弟,對您恭敬無比。他們一聽到是我們,全都拒不見我們,連見都不見,談什麼幫忙呢?”
“禮部郎中葉河圖,他不曾見我們,卻安排侍從傳話,說是這一次您必死無疑,沒有活路了。”
田長譽道:“當時的情況,真是太危險了。”
田子云眨眼道:“那是怎麼一回事,誰救了我?”
田長樂道:“父親,是林豐,他親自去了琅琊王府,代表田家和琅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