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始作俑者。
謝峻面色森冷,道:“你笑什麼?”
林豐強硬道:“我笑的是,閣下作為謝尚書的嫡長子,謝家對外的掌門人,卻如此膚淺。你在朝中擔任一部侍郎,也是晉國重臣,難道不關注大秦的訊息?”
“大秦從去年開始,數次和夏國交鋒,乃至於交惡。”
“到後面,大秦皇帝為了我,不曾接見夏國使臣葛獨逸,直接捉拿葛獨逸交給我處死。你半點不知道嗎?我是否誇大其詞,晉國的情報,沒有顯露嗎?”
謝峻的臉色,直接垮了下來。
林豐這廝太狠了。
更直接抨擊。
林豐嘖嘖搖頭,繼續道:“你謝峻是工部侍郎,下一步便是一部尚書,或者轉入戶部、吏部、兵部繼續任侍郎,增加你的履歷。”
“這樣的位置,應該很清楚。可是,你卻使出了陰詭手段,勒令鍾仲康捉拿我和謝玄下獄。對自己的兄弟,你如此狠辣。何況,是對你謝家之外的人呢?”
“甚至,用了個所謂的危害晉國。我一人代表大秦來金陵縣,能怎麼危害晉國?我能危害的,那也是夏國。夏國和我有血海深仇,我要報復夏國,和晉國有什麼關係呢?”
謝峻聽得勃然大怒。
該死!
林豐竟是如此抨擊他。
謝峻冷聲道:“林豐,你如此猖狂,這般行徑如何讓晉國和你合作?你代表大秦來,想和晉國結盟,絕不可能。”
林豐道:“我的友好,只會針對盟友。閣下將我下獄,難道我要眼巴巴的巴結嗎?我不靠你謝家人過日子,憑什麼巴結你謝家。
謝峻更是面頰輕微抽搐。
朝堂上,謝家這事兒一貫很少提及,也沒有人會真的掀開底子說自己是某某的人。
可是林豐公然說出謝家。
謝峻轉而看向皇帝司馬衝,道:“陛下,林豐這般肆意妄為,臣反對和大秦結盟。我們和夏國已經結盟,已經定下了要出兵。眼下再反悔,那就是失信於夏國。”
“荒唐!”
林豐眼神銳利,再做呵斥。
謝峻更是一臉怒容,他都不搭理林豐了,可是林豐還要抨擊。
林豐不管快要噴火的謝峻,繼續道:“國與國之間,是要講究大國邦交,但在基本的大國邦交上,最注重的是什麼,是利益!”
“這才是國與國長存的根本。”
“晉國和夏國結盟,有半分有利於晉國嗎?能讓晉國的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嗎?能有助於晉國的國力提升嗎?”
“都沒有!”
“晉國耗費了錢財,去打一場沒有任何價值的戰事,為了什麼呢?”
林豐說道:“為了當好人,為了博取夏國的好感嗎?簡直荒唐。失信於夏國,這話真是天真啊。如果有利於晉國,依我看攻伐夏國都可以。”
謝峻沉聲道:“來人,叉出去,把林豐叉出去。”
話語傳出,沒有士兵進入。
林豐冷笑道:“謝家,不愧是謝家,皇帝尚且沒有下令,你卻擅自下令。這一次,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謝家執意要牽頭,打這一仗了啊!”
“為什麼呢?”
顧喜在這時候,主動站出來。
他是刑部尚書,在朝中有相當的話語權。顧喜一開口,許多朝臣都看到了不一樣的情況,因為顧喜這麼做,是和謝家的立場不一樣。
林豐擲地有聲道:“因為謝家需要更大的威望,謝家還想要更進一步啊。如今大晉的朝堂上,都只知道有謝,不知道有司馬。這次再打一仗,恐怕謝家也要更進一步。”
譁!!
大殿中,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