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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周聞言,那佈滿了褶子的臉上神情,陡然發生變化。
大秦的百姓!
大秦的人心!
林豐的一番話,堪稱是雄辯,更是振聾發聵。
呂周的心底,都是為之讚歎,只是呂周不能退。他這一次來刁難林豐,代表的不僅是他呂家的利益,也是為了其餘諸多家族的利益。一旦呂周如今退了,接下來,攤丁入畝的策略,必然在大秦境內推行。
世家大族,必然大受影響。
呂家,也不例外。
呂周深吸口氣,打起精神,強勢道:“林豐,甭管你說得如何天花亂墜。那就是一個問題,攤丁入畝政策,在姑臧縣靠你利誘推行。可是攤丁入畝在大秦境內,難以推行。強行推動,必然是舉國動盪,你便是禍國之人。”
“哈哈哈……”
林豐聽得陡然大笑起來。
呂周問道:“你笑什麼?”
林豐回答道:“我笑的是,你呂周雖說一把年紀了,可是也不該如此蜜汁自信的認為,大秦有人敢造反?”
呂周說道:“一件事遭到無數人的反對,為什麼不造反?”
林豐搖頭道:“原本我認為,你呂周昔年在朝中,是敢於諫言的諍臣,是真正的正直之人。如今看來,卻是高看了你。或者說,你已經快八十歲,只顧自己的利益,也更是失去了判斷力。”
“我來問一問你呂周,歷來國家破敗的根源,在於哪裡?”
林豐直接開口詢問。
只是這個問題,有些廣泛,不容易回答,可是如果要回答,人人都可以說兩句。
呂周昂著頭,強勢道:“你這個問題,太簡單,而且也沒有任何的價值。老夫耐著心思,還是回答你。歷來國家的破敗,是因為出現了昏君,舉國反對,朝野內外抵制,國家會破敗,以至於天地翻覆。”
林豐嗤笑道:“從這一事情,可以看出,你呂周不過是靠和陛下作對,換取了一些名聲而已。靠你的那點能耐,哪裡能治理偌大的一個大秦。你連王朝興衰破敗的根源,都不怎麼清楚,無法看透現象看到本質,讓人失望。你這一輩子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呂周聽得林豐的話,氣得身子都輕微顫抖。
他怒了。
他活了大半輩子,被林豐指著鼻子挑釁,甚至如此鄙夷他。
實在狂妄。
林豐簡直是一介狂生。
呂顯這時候更是氣急,好歹呂周是大秦昔日的重臣,在大秦也是德高望重的人,連皇帝都禮敬三分。林豐這裡,對他老人家沒有半點的尊敬,實在是不應該。
呂顯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出來,呵斥道:“林豐,你這般行徑,實在是太狂妄了。”
“你是誰?”
林豐開口詢問。
“在下呂顯。”
呂顯被林豐盯著,心頭髮虛。
可是,如今他們和林豐已經沒有緩和的餘地,所以強勢回答。
林豐說道:“呂顯,本官和安國公說話,焉有你一個小輩插嘴的份兒?你是有爵位在身,還是有官職在身?既然你什麼都沒有,那你插嘴便是自以為是,沒有分清楚自己的身份。”
刷!
呂顯面色陡變。
他眼中更流露出一抹驚懼。
“再肆意插嘴,本侯直接安排人,打爛你的嘴巴,再把你叉出去。”
林豐直接說了一句話。
他不再看呂顯,目光一轉,又看向呂周,強勢道:“安國公因為我的話,氣得身體顫抖。莫非,你是不贊同嗎?”
呂周道:“老夫就是不贊同,老夫倒要聽聽你這個囂張跋扈的鎮國侯,能說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