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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有山的面色更是難看,甚至前所未有的尷尬。他這輩子,雖說出身寒門,可是靠著長袖善舞,靠著鑽營,一路直上,很是順利。
可是今日,卻丟盡了顏面。
祝有山盯著林豐,咬著牙,憤怒無比,神情猶如輸紅了眼的賭徒。
他不願意認輸。
一旦認輸,他就完了。
以失敗者的身份回到夏國,必然遭到皇帝的憎惡,甚至會被國子監的人唾棄。別說未來在仕途平步青雲,恐怕踏入仕途都難。
所以祝有山在當下,無論如何,他都不甘願認輸。
祝有山沉聲道:“林豐,你我剛才的較量,不過比了兩首詞罷了。詩詞曲賦,雖說重要,可終究是小道,不是堂皇大道。”
“一個詩人,詩詞是點綴,根本仍是做文章,要研究學問,要治理國事。所以為了證明你的實力,證明你名副其實,你我再比一場,比寫文章。”
大廳中,噓聲一片。
一個個士人看向祝有山時,眼中有著濃濃的鄙夷。
這是夏國計程車人嗎?
一而再,再而三反悔。尤其先有燕長歌,又有祝有山,都這般的讓人失望。
全都是無賴之徒。
祝有山聽著周圍噓聲,臉上火辣辣的,彷彿被扇了幾十個耳光似的。但他如今,別無選擇,因為他不能認輸,即便遭到詬病,也必須再挑戰。
祝有山瞪大眸子,道:“林豐,可敢再賭一場?”
林豐嘖嘖道:“祝有山,你如今的結果,便是諂媚鑽營所致。因為你諂媚燕無極,諂媚夏國的皇帝,要當他們的走狗對付我,所以你只許勝不許敗。”
“一旦敗了,你這條狗,就沒了利用的價值。回到夏國,你會被燕無極唾棄,會被皇帝憎惡,你就徹底完了。”
“所以在你這裡,無法有士人的平常心,不可能平心靜氣地坐而論道。”
“一切,都是利益為先。”
林豐搖了搖頭,道:“你這樣的人,不配做夏國的國子監士人首席。夏國國子監,真是藏汙納垢,才會讓你作為首席。”
祝有山一雙眼睛通紅,歇斯底里道:“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林豐道:“這次的條件,又是什麼?沒有心的條件,我憑什麼答應你。”
祝有山道:“你贏了,我祝有山,甘願為奴。”
林豐嗤笑一聲,不屑道:“你這樣諂媚的人,心思叵測,收了你,我半夜睡覺都不安寧。你要再賭,可以,依舊老規矩,一旦敗了,那就先跪下,向大秦士人三跪九叩道歉。然後,脫掉身上的衣衫,赤著身體,在這咸陽城跑一圈吧。”
刷!
祝有山面色大變。
林豐這是誅心啊。
一旦他失敗了,脫掉衣衫在咸陽城奔跑,名聲徹底喪盡,夏國再也容不下他。
祝有山明知道這樣的賭注,可謂狠辣,可他已經是懸崖邊上的賭徒,不可能再後退,所以他咬著牙道:“好,我答應了。”
林豐說道:“要寫一篇什麼樣的文章,你來說?”
祝有山眼神銳利,沉聲道:“這篇文章,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寫一篇家書教導子嗣治學做人,這是主旨,看誰能寫出彩。這一次,由你先來。”
林豐心頭冷笑。
祝有山連續輸了兩次,學乖了,讓他先寫。
可惜,註定是徒勞。
林豐思忖一番,心中有了定計,他看向祝有山道:“祝有山,真讓我先來,我寫了,恐怕你就只有認輸的份兒了?”
祝有山昂著頭,擲地有聲道:“你儘管寫,莫非,你林豐是怕了?”
林豐搖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