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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曜的眼中,掠過了一抹冷色,沉聲道:“殿下,應對秦軍攻打採石磯的事,其實很簡單。咱們利用秦軍要往金陵,就必須奪取採石磯的策略,在採石磯內埋下火炭,再鋪上潑灑火油的蒿草,直接埋在地上。”
“然後,引秦軍入採石磯,一把大火,焚燒了採石磯。”
“只要一戰功成,秦軍就會全部死在採石磯。縱然林豐實力高強,手段通天,可是他一個人雖強,沒了大軍的支撐,林豐難以支撐起這一切。”
“只要大火焚燒了採石磯,秦軍攻勢自此告破。”
“隨著林豐的這一路秦軍落敗,下一步,我們晉國軍隊,就可以抽出手來,攻打南方的另一路秦軍。兩路大軍潰敗,我晉國自此保全。”
於曜神色冷肅,說道:“只要這一戰取勝,吳王殿下就是我晉國的擎天柱,是力挽狂瀾於傾倒的人。”
司馬景聽完了策略,粗獷的臉上露出笑容,盡是讚許神色。
於曜的計策,實屬高明。
關鍵是,很有實施的可能性,是具備可操作性的。
司馬景思忖一番,沉聲道:“你的計策,在於如何引誘秦軍入採石磯,這是最麻煩的。林豐這個人,不是易與之輩。林豐破九江,敗廬江,奪取橫江口。一個連戰連勝的人,不可能輕易中計的。”
於曜一副心悅誠服的模樣,恭敬道:“殿下英明。”
司馬景說道:“你說一說,該如何引入秦軍?”
於曜面色嚴肅,緩緩道:“這一步也不復雜,我們鎮守在採石磯的人,全部採取死守的策略。秦軍猛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擊,就必然會加大兵力,甚至全部投入兵力,想要徹底搶佔採石磯。”
“在這一前提下,我們一步步地撤退,主動降低防守,露出一點點的破綻。”
“秦軍很厲害,只要我們露出了一丁點的破綻,秦軍肯定全部派遣兵力,會撕裂我們的防線,殺入採石磯內。只要秦軍攻入了採石磯,我們接下來縱火焚燒。”
司馬景心中,繼續思考著,考慮著於曜的分析。
誠然,計策是可行的。
可是如果不安排妥當,就會出現紕漏。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個點的破敗,就會導致整個局面的崩潰。
司馬景琢磨了一番後,沉聲道:“這事情,也存在一個大問題。”
“什麼問題?”
於曜恭敬詢問。
司馬景說道:“既然整個採石磯內,都要埋下火炭,埋下潑灑火油。一旦大火燃燒起來,整個採石磯,都會成為一片火海。”
“我們的人怎麼撤離?”
“如果我們的人提前要撤離,會打草驚蛇,引起林豐的注意。只要是林豐發現了不對,隨時都可以撤退。只要秦軍撤離,我們就無法滅掉秦軍,就無法縱火焚燒。”
“這就是紕漏。”
司馬景說道:“目前很關鍵的一點,如何讓秦軍留在採石磯,而我們的人又安全撤離呢?”
於曜搖了搖頭,嘆息道:“殿下,這不可能。”
“不可能?”
司馬景一副質問的語氣。
他神色冷峻,開口道:“如果我們的大軍不能撤離,就意味著,只有我們少數人撤離。這樣的一個前提下,大軍會徹底葬送在此地。”
於曜正色道:“殿下,要覆滅秦軍,這是沒有選擇的。林豐這個人,滅夏國,敗齊國,誅燕國皇帝,可以說有三個皇帝,死在了他的手中。”
“這樣的人,極為狡詐。”
“我們沒有赴死之心,想保全我們,以便於拖住秦軍,完全是不可能。”
“這一戰,一旦我們要保全大軍,火攻之策就無法湊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