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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豐環顧周圍,他掃視一圈下來,目光又回到皇帝田和的身上,說道:“陛下,原本我以為齊國朝堂上,有琅琊王、晏丞相在,必然是朝堂上諸多能人,濟濟一堂。”
“如今粗略掃了眼,晃眼掃過去,便看到一個個尸位素餐的人。這些人一個個雙目放光,尖嘴猴腮,大腹便便,恨不得掏空齊國。唉,滿朝諸公如此,令人唏噓啊!”
“我讀書時,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樣的一句話,大意是我翻開史書一查,書中沒有記載歷史年代,偏偏書中的每頁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實際上通篇讀下來,滿本又寫著‘吃人’這兩個字。”
“這些朝中的諸公,諫言佛門好,一心歌功頌德,一嘴說著仁義道德,說著佛門一心向善,實際上,那堂而皇之的臉上,就是明明白白的寫明瞭‘吃人’兩個字。”
“甚至,還如此理直氣壯。”
“讓人唏噓不恥啊。”
轟!!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林豐,你大膽。”
“林豐,即便你身為大秦的使臣,可是這般汙衊,這般口出狂言,簡直是狂妄。”
“有其師必有其徒,荀子是狂徒,敢肆意干涉攻訐佛門。沒想到,你林豐年紀不大,卻更是狂妄。猖狂,真是猖狂啊!我齊國朝堂袞袞諸公,萬眾一心,沒想到你林豐竟如此的汙衊和抨擊。”
“你,真是在作死啊。”
“不處置你林豐,那麼我齊國尊嚴何在,顏面何在?”
議論聲抨擊聲,此起彼伏。
所有齊國的官員,都是對林豐怒目而視。
因為林豐的話太大膽。
更是刺耳。
宛如一把鋒利的刀子,戳入了在座諸公的心中,更是打這些支援齊國佛門官員的臉。
晏子初坐在大殿的右側首位,他一直是眼觀鼻鼻觀心,幾乎是很少表態。可是晏子初聽到林豐的話,眉頭挑了挑,看向林豐時的眼中,多了一抹讚許和驚訝。
林豐的話真是犀利,一番話,更是猶如刀子戳心。
的確厲害。
不愧是荀子的弟子。
晏子初神色轉眼又恢復平靜,依舊是神色平靜,沒有任何神情顯露。
田育坐在左側的主位,他看向林豐,有些渾濁的眼中,也是掠過驚訝神色。史書中一派仁義道德,一派歌功頌德,實際上,作為朝堂上的輔政大臣,田育卻清楚真正的歷史,但凡涉及到權利,必然伴隨著血雨腥風。
即便史書中記載的太平盛世,也是伴隨著無盡的百姓貧苦,天下興亡百姓皆苦。
朝堂上大多數人,都是站在佛門一方。
這事兒田育也知道。
茲事體大,一旦揭露出來,到時候不得不處置。一旦要處置,必然會引發無數的事情,所以田育一直壓著。即便要處理這一事情,不該是他來牽頭。
如今柳珪牽頭,甚至荀子、林豐介入,自是最好。
這些人存在,可以推動這事。
田育心中所想仍是沒有表露,暫時沒有表態,靜靜的等待著。
田和見朝堂上轟然議論,甚至亂成了一鍋粥,全都是臣子喝罵林豐的叫囂聲,他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案桌上,呵斥道:“想什麼樣子,肅靜!”
一眾朝臣,這才停下。
一個個齊國的官員,尤其是支援佛門的人,看向林豐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仇視。
這些人,恨不得吃了林豐。
林豐卻不管這些人,再度道:“諸位抨擊家師荀子,也抨擊我師兄柳珪。在我眼中,不是你們多麼愛國,多麼擁護齊國。也不是你們信仰佛門,只是因為涉及到自身的利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