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不可能讓出去,兵部有了收入,那麼接下來林豐所執掌的兵部就能有錢,不至於處處仰人鼻息。
一切,還得自己腰桿子硬。
林豐知道不能退讓,他一步站出來,拱手道:“陛下,臣認為王尚書的話很不合理。”
贏九霄問道:“理由呢?”
林豐面色嚴肅,不急不緩地道:“剛才王尚書的話,實際上是混淆概念了。戶部如今掌管天下的財貨,所有貨物的賦稅,田地的田稅,以及礦藏、鹽、鐵、茶等各項的稅收都在戶部。”
“甚至還有專門經營的酒水等,這些也在戶部。”
“一項一項的收入,戶部難道少了嗎?”
“我認為戶部要做的,是如何深挖稅賦,把這些方面做大做強,讓整個盤子做得大起來,如此一來收稅自然多了。”
“國庫充盈,戶部也就輕鬆。”
“可是王尚書以來,就盯著我兵部的這一畝三分地,這一點小地方,實在是不妥當。”
林豐侃侃而談,繼續道:“我之所以說,王尚書是混淆概念,原因很簡單。戶部方面掌控的賦稅,我兵部沒有撬牆角,沒有從戶部偷賦稅。”
“我們所做的,只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改善自身。”
“如果這一步,都禁止了。或者說我們做出一點改變,戶部就要抓過去,誰還願意去開動腦筋呢?”
“你已經拿了大頭,拿了該拿的,下面的各部,總得給人家一點喝湯的機會吧。”
“戶部什麼都佔了,不合適。”
林豐的話語,沒有任何退讓。
他和王棠的關係不算差,甚至兩家的關係更好。可是,涉及到兵部驛館的經營,這時候不能有絲毫的退步。
林豐如今,有林豐的立場。
王棠皺起眉頭,他和林豐之間,其實還沒有這樣針鋒相對過。
這一次為了戶部的利益,王棠算是體會到了站在林豐對立面的難受,他仍是沒有退讓,鄭重道:“林尚書,老夫認為你的考慮,還是不妥當。原因很簡單,各部都這樣,會亂套的。”
林豐微微一笑,不急不緩道:“王尚書的話,實則大錯特錯。兵部今天在驛站和驛館上做文章,這是合情合理的。他日刑部、禮部等也跟著效仿,也很好啊。”
“各部門,都需要你戶部給錢。”
“如果各部沒有違法亂紀,沒有偷稅漏稅,都是在合情合理合法的範圍內,反倒是解決了自身的問題,有何不可呢?”
“這是可以安排的。”
“甚至,我認為應該要鼓勵,應該要大力支援才對。”
林豐侃侃而談,繼續道:“如果各部的人都不管,都想著躺著等戶部救濟,王尚書又會撓頭搔耳,覺得頭疼了。我們找你批款,你不批准,處處刁難,說戶部怎麼怎麼地艱難。”
“可是我們自己想辦法了,有了解決自己難題的方向,你又火急火燎地湊上來,要把這一筆錢財抓過去。依我看,這是怎麼都不合適的。”
“王尚書,做人不能這樣啊。”
“你雖說是為國謀劃,但我們也是為了秦國,沒有任何的私心。”
林豐拱手道:“請王尚書三思。”
王棠皺起了眉頭。
林豐難纏啊!
他只是說了一點的話,可是林豐這裡,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反駁的話。
而且,話語極為犀利。
他想從林豐的手中奪取錢財,把兵部驛館的經營權抓過來,看樣子是真的不容易。只是,再怎麼不容易,王棠也不會退步,這涉及到了又是一個大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