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個鐵礦,綿延幾里路都是鐵礦的區域。在鐵礦中,四處能看到正搬運礦石,以及正挖礦的奴隸,還有正監督的將士。
西山鐵礦區域內,駐紮的軍隊有三千精兵,專門負責維持秩序。
負責將領,便是姜都山。
當李敢來到礦山內,向士兵道明來意,就被士兵領著進入礦山,來到了姜都山的中軍大帳內。
李敢抱拳道:“在下李敢,拜見姜校尉。”
姜都山其人,擔任奮威校尉,年近四十。他曾經也是戰場上的將領,立下功勳。可惜,為人秉性耿直,不善於交際,所以被髮配到西山鐵礦這裡來,看守礦山內的犯人,同時負責挖礦。
姜都山道:“你奉燕無極的命令來,有什麼事情嗎?”
李敢迅速道:“燕尚書傳令,逆賊林豐自齊國進入夏國安邑境內,更行兇誅殺虎嘯山的宗師慕容山海滿門。林豐極可能潛入西山鐵礦,要來帶走崔元屠。你安排軍中計程車兵,盯著崔元屠。一旦林豐來了,立刻調兵圍殺。”
“知道了。”
姜都山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李敢也不再逗留,轉身就急匆匆的離開。
姜都山呢喃了一聲林豐二字,站起身出了中軍大帳,往不遠處的營帳中去。
營帳中,坐著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他身形清瘦,兩鬢早已經染了風霜,頜下三縷長鬚,相貌柔和,給人儒雅感覺。他就這麼坐著,卻給人一種雅靜自然的感覺。
這便是崔元屠。
他是昔日林元忠的主簿兼軍師。
姜都山進入後站定,恭敬揖了一禮才坐下來,緩緩道:“先生,戶部尚書燕無極派了心腹來傳令,說是林公子回來了,且一回到安邑,就誅殺虎嘯山的慕容山海。”
崔元屠有些意外,卻是輕笑起來,道:“殺得好,殺得好啊!沒想到,小公子竟殺了慕容山海。這人啊,終究要經受過苦難,才會有所變化。”
姜都山道:“李敢說林公子極可能來西山鐵礦,要帶走先生,讓我安排人盯著。一旦林公子來,便帶兵拿下林豐,將其誅殺。先生,林公子來了,你是不是要和他一起離開了?”
崔元屠眼眸幽深,片刻後,他輕笑道:“我離開了不好嗎?你看我,本來被扔到礦山這裡來作為奴隸,要整日挖礦,是要藉此磨死我。你卻好吃好喝伺候著,整日像伺候大爺一樣,不嫌累得慌嗎?”
姜都山連忙搖頭,說道:“誰不知道先生昔年,助林將軍出謀劃策,也是風華絕代的人物。當年我雖說年輕,也仰慕林將軍,只可惜無緣在林將軍麾下做事。”
“至於我本身,因為我的性格不合群,也不喜歡拍馬屁,才被扔到西山鐵礦來。”
“實際上,是被邊緣化。”
“甚至上頭的人,是要讓我在西山鐵礦做不好事情,然後拿我問罪的。”
“因為有先生在西山鐵礦內,指點我挖礦的辦法,改變挖礦的運輸路線,以及指導我們如何篩選礦石?才有我們如今西山鐵礦,愈發的輕鬆,一切有條不紊運轉。”
“這一切,都是先生的功勞。”
“若非是先生,恐怕我這個負責挖礦的人,早都被抓去問罪,也不可能一直在西山鐵礦過清淨日子。我這裡,巴不得先生留下。只是我知道先生,是神仙般的人物,不應該一直留在西山鐵礦。”
姜都山鄭重道:“所以,我還是希望先生離開。”
崔元屠捋須笑道:“我,未必會離開。一切,要等見了林豐後,看他的抉擇。”
姜都山道:“我會盯著的。”
崔元屠點了點頭,姜都山轉身就離開。
姜都山眼中露出了期待,喃喃道:“你回來了,會如何做呢?林豐,我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