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處處被限制,處處難以伸張抱負,我哪裡是什麼太子?天下間,有我這樣窩囊的太子嗎?”
贏九霄道:“你無可救藥。”
贏啟道:“無可救藥,那又如何?無非是一個死字罷了。”
贏九霄面色更是森冷,這一刻,他連和贏啟說話的心思都沒了,轉而看向李虛,淡淡道:“朕很是意外,沒想到你李虛,介入了刺殺朕。你,本該在牢獄中,如今竟親自參與造反。”
李虛跪在地上,一副痛哭模樣,哽咽道:“陛下,罪臣不忿於陛下對林豐的偏愛,心生憤懣,鋌而走險。罪臣所犯下的錯誤,罪不可贖,萬死難辭其咎。臣請陛下,念在我李家,多年效力於大秦的份兒上,饒過李家,這事情李家不曾參與。”
贏九霄冷聲道:“你當初參與叛逆時,就不曾想過,會波及李家嗎?這一切,便是你咎由自取。”
李虛一下癱倒在地上。
徹底懵了。
他知道,李家完了!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李虛看向林豐,一下怒道:“林豐,都是你。若非是你,我永寧縣李家,不會被滅掉。若非是你,我李家不至於如此。”
林豐道:“你是不作死,就不會死。一切,都是李家咎由自取。”
李虛道:“林豐,你不得好死。”
“聒噪!”
贏九霄說了算。
蒙衝一步上前,砰的一聲,刀鞘打在李虛的脖頸上,李虛直接就昏迷了過去。
贏九霄道:“林豐,李虛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林豐道:“我沒事。”
區區李家,林豐並沒有放在心上,尤其李家參與謀逆,這一事情後,李家便就此破滅。
贏九霄又看向司馬風華,道:“司馬風華,你讓朕很失望。”
司馬風華跪在地上道:“臣的母親,以及兒子,被太子挾持,臣不是主動參與的。但臣做了便是做了,罪該萬死,請陛下處死微臣。臣的家人,自始至終不曾參與,甚至被挾持脅迫,懇請陛下,饒了司馬家之人。”
贏九霄哼了聲,不曾多說什麼,司馬風華卻懂得贏九霄。
這是贏九霄答應了。
司馬風華跪在地上,不斷的叩頭,渾然不顧腦袋上的鮮血。
贏九霄掃視一眼,再沒了興致繼續說話,安排王棠暫領黑龍軍,接管了黑龍軍,然後把贏啟、李虛、司馬風華,以及一眾東宮的官員,全部下獄。
安排完這一切,贏九霄才回到宮中,林豐也是跟著來了。
林豐原本是便準備抽身撤退。
他準備要離開的。
沒想到,卻是被皇帝喊到宮中來。
贏九霄靠在床榻上,他略顯疲憊,道:“林豐,你說朕作為一個父親,是否很失敗?”
林豐道:“皇祖父是一國之君,先是君,然後才是一個父親。至於太子,先是儲君,然後才是兒子。拋開君臣身份,單論父子關係,根本不現實。皇帝和太子,都是肩扛重任的人,不可能撇開這身份。只能說,太子辜負了皇祖父的希望。”
他不曾說其他,只說贏啟辜負贏九霄的希望。
這是寬慰。
贏九霄聽得輕笑兩聲,仍有些失落,他正色道:“如今關於太子、李虛,以及其餘參與的人,如何處置,你怎麼看?”
林豐道:“這些事,皇祖父安排便是,和我沒什麼關係。大秦朝堂上,我不曾介入,而且也不合適。”
贏九霄道:“你說你的觀點。”
林豐稍稍沉默,因為贏九霄這個人,雖說是大秦君王,實際上,卻又有些重情。贏九霄的確是藉助雍王制衡太子,實際上又是考驗。
贏啟連這一關都熬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