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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珪正襟危坐,緩緩道:“秦國和齊國相比較,齊國繁華富庶,秦國顯得貧瘠。這裡的百姓,生活更為清苦。尤其是齊國阡陌交通,而秦國山地叢生。道路交通,也頗為不易。”
荀子笑道:“齊國地處東海之濱,物資豐盈,資源富足,自然不愁吃喝。秦國地處西北邊陲,地方貧瘠,山嶺起伏,要養活百姓不容易,這是很正常的。”
柳珪繼續道:“老師,秦國文風不盛,即便有了老師帶著諸多士人來坐鎮白鹿山,即便有老師親自傳道授業,可是,要在秦國大興儒門,不容易。秦國根基,太差了。秦國尚武,不崇文。”
荀子道:“秦國人尚武,卻是淳樸,也更好培養。秦國文風不盛,也是我輩儒士該做的事。相比於齊國,秦國無數人不曾讀書,也無法讀書,恰恰是我們傳道的機會,也是我輩讀書人所在的意義。”
柳珪皺起了眉頭。
他剛才的話,實際上是開口試探,言外之意就說秦國比不得齊國,老師最好回到齊國去。
可是,老師句句都反駁。
一時間,他難以找到勸說的突破口。
柳珪沉默片刻,正色道:“老師說得對,教化秦國的確是讀書人意義所在。只是老師年邁,該享清福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智者不為。”
“師兄錯了。”
林豐忍不住插嘴。
按理說荀子和柳珪的交談,他不適合插嘴打斷,可是他看不慣柳珪這樣。就如同當初,林豐看不慣柳珪任由林元圖抨擊老師的名聲。
如今,他看不慣柳珪陰陽怪氣的話,話裡話外,都說秦國不好。
秦國有多不好呢?
不見得這樣。
柳珪見林豐插嘴,心頭咯噔一下,臉上勉強打起笑容,說道:“師弟是什麼意思呢?”
林豐正色道:“師兄說齊國富庶,秦國貧瘠,這的確是存在的事實。可是齊國富庶的是權貴豪紳,百姓卻勉強度日。我在齊國所見到的,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秦國雖說貧瘠,至少百姓有田耕種有宅居住,那雙眼中是有希望的。”
“齊國士人匯聚,人才的確更多。可是許多計程車人,沒有出仕的門路,讀書後只能成為權貴的門客,為權貴出謀劃策。連權貴的根子都是歪了的,權貴壓榨百姓,士人幫助權貴謀劃能有多好嗎?”
“我看不見得。”
“秦國士人雖少,可是絕大多數人,都有追求有抱負。而且很多人都是韓師兄門下,取得了不錯的發展。如今白鹿山計程車人,得到老師教誨,要致力於治國平天下,更是有大抱負。”
“這些士人,是有希望的。”
“這些士人,是要造福於百姓的,和齊國截然不同。”
林豐沉聲道:“所謂智者不為,我看作為一個智者,才更應該留在秦國。因為秦國這裡,才有智者施展抱負的空間,才有智者踐行理念的基礎。”
刷!
柳珪面色微變。
林豐的話,等於直接否定齊國。換言之,也等於啪啪打他的臉一樣。林豐如今在秦國,也等於是秦國人。
林豐反駁他,理所應當。
柳珪本就是心虛,沒有底氣,他更不願意起衝突,說道:“師弟的話,有一定道理。只是卻以偏概全,齊國雖說世家大族多,雖說有諸多的問題,可是整體,終究還是不錯的。”
林豐輕笑道:“是否這樣,只有師兄知道。這些問題,我懶得去辯論。我之所以開口,只是見不慣師兄句句話貶低秦國。你要和老師說什麼,直接說就是,透過貶低他人來抬高自己,這不可取。”
要說林豐和柳珪之間,的確是同門。
只是,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