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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豐微微一笑,說道:“這一事情的推斷,本就不怎麼困難。”
謝玄嘆息道:“家父的分析,的確是你考慮的。父親說了,我謝家願意投降。可是謝家的投降,絕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投降,我謝家要歸順秦國,必須要裹脅大功歸順。”
林豐開口道:“我就欣賞謝公這樣深明大義的人,他能看得清楚局勢,能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樣的人,其實挺好的。”
謝玄苦澀一笑。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是真不知道,你的這一番話,是挖苦,還是在誇獎。”
“自然是嘉獎。”
林豐正色道:“謝崇老先生在當世,論及眼光,絕對是第一流的。一個曾經主政了晉國多年的百官之首,能力卓越,令人佩服。”
“可惜了,他擋了皇帝的路。”
“所以被勒令賦閒。”
“如果晉國的皇帝司馬衝,依舊還年幼,朝政依舊是謝崇主政。以他的能力,協調四大家族,協調晉國世家,根本就不懼秦國一戰的。”
“當然,如果是謝崇主政,他能有話語權,也不可能和秦國交惡,絕對是兩國維持和平。”
“只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司馬衝的出發點,他的目的,不一定就是錯誤的。只是他錯估了秦國的實力,也錯估了自身的實力。”
林豐說道:“謝兄,你認為呢?”
謝玄點了點頭,說道:“是這個道理,陛下在滅掉夏國,尤其是偷襲了齊國後,就有些飄了。其實,也不是飄了,就是陛下想要抓權,要集權了。”
“當皇帝的人,必然集權。”
“願意和士人共享權力的皇帝,算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嗎?”
“恐怕不算是。”
“所以,陛下行事更加的激進,偷襲了齊國,又偷襲了秦國,弄得最終局勢僵住。”
謝玄再度嘆息一聲,說道:“如今,你要怎麼處理我,我都沒有任何的意見。你想怎麼辦,我就怎麼配合。一切,聽憑你的處置。”
林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說道:“我需要你回到金陵城,配合謝公奪權。在我秦國大軍殺來時,你們開啟城門,迎接秦國的大軍入城。”
“啊!”
謝玄聽得驚撥出聲。
他那儒雅的面龐上,露出了不可置信。
林豐要放了他?
什麼意思?
這一刻的謝玄,都已經跟不上林豐的思路,都已經弄不明白林豐的意思。
到現在了,還要放他回去。
難道林豐不怕他一離開,就轉眼反悔,就要再度抵抗嗎?
林豐微笑道:“怎麼的,謝兄是不相信我的人品,認為我言而無信,不會放你離開嗎?”
謝玄說道:“我是有些覺得恍惚,覺得不可能。”
林豐笑吟吟道:“一切皆有可能。”
謝玄說道:“鎮國公,我有一個疑問。你,當真是不擔心,我回到了金陵城,就幫助陛下抵抗你嗎?”
林豐撣了撣衣袍,說道:“第一,晉國要抵擋我秦國的大軍,單憑你的那點力量,你認為能行嗎?你一個書生,無法上陣殺敵,無法指揮大軍。讓你治理地方,你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讓你抵禦進攻,那就難了。”
“所以你回到金陵城,能幫到皇帝嗎?”
“我是不相信的。”
“第二,是司馬衝到了這個時候,必然是多疑。你在前線率軍打仗,即便是逃回去了。可是一個逃回去的人,司馬衝是不會放心的,甚至謝家也會被壓制。”
“一旦到了這一步,謝崇的所有謀劃,就徹底落空。”
“謝家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