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儷旋越看她就越沒好氣,“你到底想怎樣,不妨說清楚,別給我擺這姿態看。”
“我什麼姿態啊?”香芷旋不解地看她一眼,“我在我自己家裡,什麼樣子不行?何時輪到你給我立規矩了?”
“……”香儷旋哽住了。
香芷旋忍不住笑,“打小你就說不過我,眼下這又是何苦。”
香儷旋不予理會。
香芷旋道:“你要是住在這兒呢,就有個晚輩的樣子,得空去給我婆婆請個安;你要是不住在這兒呢,也行,立下一份與我再無瓜葛的文書就好。日後不論你我誰出了事,都不要怪對方不予理會。”
香儷旋張了張嘴,想說點兒什麼,卻又詞窮。
“你那個二妹的事情。我但願她三兩日就離京,要是與你說的正相反,也是我不希望看到的。”香芷旋看著香儷旋,目光清涼似水,“我就是對她不放心,一輩子都不能改觀。你不是我,所以你不能理解,我從不勉強,你也不要勉強我。”
“我也跟你說了,她已經不似以往,你是沒見到……”
香芷旋冷冷一笑,“我也不似以往了,所以你就認定她痛改前非了?所以你就能確定我專橫跋扈了了?萬一你看錯了,誰又能來承擔你的過錯?”
“……”香儷旋張口結舌。
“要是因為你瞎了眼,別人是不是也要跟著自戳雙目?”香芷旋看著她,神色越來越冷,“可能是我多心了,可你又拿什麼來證明你沒看錯人?”
“……”這就更是香儷旋無從回答的問題了。
“跟我鬧彆扭可以,但是別失了禮數。你要是不見我婆婆,那我也不會見你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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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修染昨晚連夜進宮,代替襲朗盯著宮裡的一堆事兒。
天將亮時,他隨意找了個侍衛班房去歇息。
有一名暗衛神色奇怪地看著他,他不解,瞪了回去。
暗衛立刻跑了。
和衣歇下,沒多久莫名其妙醒來,睜眼就看到襲朗站在門邊,手裡端著杯熱茶,他騰一下坐了起來,“你屬鬼的吧?什麼時候鑽進來的?”
“你睡的是我的床。”
蔣修染嘴角一抽,這才明白暗衛為什麼那樣看著他,他抬手指了指對面一張床,“你睡那兒。”
“髒。”
“……”
“那你就守著我吧。”
“嗯。”襲朗唇角微揚,走到他近前,坐到床邊一把椅子上,“你能睡著就行。”
“……”蔣修染服氣了,起身喚人來收拾屋子。
兩名內侍取了兩套簇新的被褥,給兩個人重新鋪了床。
襲朗摸出一個紙團,扔給一名內侍。
內侍千恩萬謝地走了。
等人走了,蔣修染才明白過來——那皺皺巴巴的一團,是銀票。
他轉去另一張床上歇息。
襲朗喝完一杯熱茶,扯下身上錦袍,蹬掉靴子,上了床躺下,過了一會兒,慢悠悠道:“跟你睡一個屋子,還不如睡城門樓。”
蔣修染頭枕著手臂,笑,“趕緊去。”
襲朗躺了一會兒,起身利落地穿好衣服靴子,“走了。”說著步履如風地出門。
蔣修染鼻子都要被氣歪了,“瘋子!”
這一大早就給人折騰一通……他沒好氣地抖了抖錦被,繼續睡了。
醒來已近正午,才知道襲朗這半日沒閒著,安排京衛指揮使司、五城兵馬司、暗衛或在明或在暗日夜搜尋暗衛的藏身之處,並且分發下去一批用來對付死士的火器。
沒了顧忌,可以隨心所欲地佈局,甚至可以玩兒一陣貓抓老鼠的遊戲。
襲朗是真沒把死士當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