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
蔣家過來的是護國公蔣夫人和她三個妯娌,是一大早由辛媽媽親自過去請來的,只聽說香氏出了點兒岔子,讓她們過去幫忙評評理。
襲府二夫人是護國公的胞妹,眼下襲朋的事護國公府不能相助,心裡終歸是有些不安,卻不好意思遞帖子過來解釋。今日辛媽媽過去相請,幾個人自然是爽快應允,急趕急地過來了。
過來之後,卻不見老夫人,在廳堂裡坐了片刻,等來了寧氏。
寧氏是聽說蔣家人過來感覺不大好,便讓碧玉去問問襲朗。襲朗就說煩請大夫人替老夫人待客,老夫人過一陣子才能回房。是這樣,寧氏才過來的。
寧氏與二夫人大有水火不容之勢,這些年蔣家妯娌幾個沒少湊熱鬧給她添堵,心裡自然是極其厭惡幾個人的。心裡恨不得把對方撕了,面上也要和善有禮,這是多數貴婦要墨守的一個規矩,逐漸成習。
三個女人都能唱一臺戲,何況五個。
蔣家那邊先是詢問襲朋的事打算如何解決,隨後又問起襲脩的婚事,只這兩個話題,就夠幾個人說上整日。
說話間,老夫人回來了。讓蔣家人意外的是,襲朗也來了。
老夫人鐵青著臉落座。
襲朗笑微微與眾人見禮。
蔣家人見襲朗一絲病態都沒有了,心裡明白,襲府二房的好日子到頭了——其實這幾年從來也沒真正如意過。細算起來,從襲朗十四五歲的時候,二房的前程就已開始被他影響。而到如今,已不是影響,直接就能左右。懷著這樣的心思,四個人的笑容便多了一絲牽強,對襲朗的態度多了幾分鄭重。
分別落座後,老夫人長嘆一聲,說起方才自己被扣留在清風閣的事。
大夫人無動於衷。
蔣家人故作吃驚,心裡倒是不稀奇,猜測著必是事出有因。有些年頭了,祖孫倆從來是沾火就著的情形。
襲朗神色溫和地說在蔣家人過來之前,松鶴堂裡混進了閒雜人等,他為著老夫人安危考慮,這才請老夫人在那裡逗留片刻。
老夫人就冷笑連連,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媳婦的二姐是閒雜人等。”
蔣家人這次是真的吃驚了——二夫人再怎樣,也不可能將香家襲家結親的種種齷齪告訴孃家,就問道:“香家二小姐不是染了惡疾剛到京城麼?眼下痊癒了麼?”
襲朗順勢道:“我也不知為何。正是考慮她尚未痊癒,若是過了病氣給老夫人就不好了。是以,將人帶離松鶴堂,才陪老夫人回來。”
“胡說八道!”老夫人恨死了他那一臉無辜的樣子,“她的事另有隱情,此次特地前來與我細說原委的!”
襲朗似是而非地笑了笑,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了,蔣家人為免惹禍上身,也不敢繼續詢問。
寧氏笑著將話題岔過去,與蔣家人拉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