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襲家就要在明面上跟我過不去。你心疼兒子,可我也有兒女,不能給他們樹敵。末了長嘆一聲,說眼下這局面太壞,已不知是多事之秋,還是蔣家大勢已去。
二夫人哭著回到了襲府,直奔光霽堂,與老夫人痛哭流涕。
期限是七日,現在已過了四天。老夫人知道,眼下只有兩條路了:照著大老爺劃出的道走,或是讓香芷旋交出她手裡那一筆銀子。
這晚,襲朗坐在書桌前,提筆給一名外地官員回信。
香芷旋慢悠悠走過來,遞給他一杯熱茶,之後拿起墨錠磨墨。
襲朗提醒她:“一封信而已,這就寫完了。”
“我還要寫信呢。”香芷旋的手停下來,“要不要寫信呢?老夫人早晚要來跟我要銀子,我是不可能給她的,那她會不會給香家施壓,讓他們刁難大姐和大姐夫?”
“不用。不信我?”他和她說過關於香家的事,起碼短期之內,香家要聽他的吩咐,不會受老夫人擺佈。
香芷旋忙道:“不是,以防萬一。”
“沒把握的事,我不會攬到手裡。”他說著,已寫好了信。
“記下了。”香芷旋瞥見信紙上只有隻言片語,莞爾一笑。
襲朗站起身來,隨手收拾了手邊散放著的書籍紙張,喚含笑將書信拿去給趙賀,儘快送出,隨後去沐浴。
香芷旋沐浴換上寢衣之後,想到他寫給她的兩封信,從自己的信匣子裡找到,拿到床上去看。
剛巧襲朗也回來歇下,她忙將信收起來。他瞥了一眼,“還留著呢?”
“當然要留著。”香芷旋道,“你的字很好看,而且你是第一個寫信給我的男子。”
“今日怎麼想起來看了?”
“數一下字數,看看你給我寫的信,是不是比方才那封信的字數要多一點兒。”
襲朗哈哈地笑起來,“結果呢?”
“多一些。”香芷旋把信紙放回信封,又夾在書裡,壓在枕下,“懶得動了,明日再放回信匣子去。”隨後拱到了他懷裡,滿足的嘆息,“真暖和,真舒服。”
襲朗笑著拍拍她的背。
“對了,今日你又連贏三局,要什麼彩頭啊?”今日下棋之前,約定要分個輸贏。她有些走神,讓他痛痛快快贏了三局,但他還是想不出要什麼彩頭合適,只說晚點兒再說。
襲朗漫不經心地道:“你看著辦吧,給我點兒好處就行。”他怎麼可能真的跟她要什麼。
“嗯,那我想想,給你做件衣服吧。你的衣服好做,又不需繡圖樣,顏色也不用費心挑選的。”她說著話,手臂搭到他腰際,念及今日太醫說過的話。
太醫說,他的外傷已無大礙,骨骼關節的隱患還是要施針,但是以後每三日施針一次即可。還說他可以隨心走動了,別舞刀弄槍的就行。
她聞著他身上清冽的藥香,想看看藥浴療效如何,手就探到了他背部,尋到一處傷疤,指尖沿著傷疤走向遊轉。
太醫為了他的外傷,也是費盡了心思。傷口癒合結痂之後,仍是敷藥包紮著,去除包紮又讓他每日藥浴調理。
這般的用心,是因再不能出意外了。
她想著這些,手開始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背部。
微涼的手指,起初帶來的感覺很是熨帖,舒坦得緊。後來,她手勢多了點兒漫不經心,感觸卻是撩人。
他呼吸凝重起來,周身的血液都似被火苗舔舐著。
他勾過她索吻,舌尖撬開她唇齒。
突然而至的需索讓她一時茫然,氣息不寧間,手從他背部滑到胸膛,這時也找回了意識,本來打算輕推的手勢變成手掌攤開,覺出碰到的是傷疤。
她閉上眼睛,輕輕地來回摩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