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沒有夫妻間的情深義重,便是隻為著妻子腹中的胎兒、家族嫡出的子嗣,男子也會為此低頭、屈就。
皇后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睿王妃又道:“不出一刻鐘,以前御林軍就會抵達此處。”
香芷旋笑起來,“王妃就不必危言聳聽了。不出一刻鐘,定會有人趕來增援你,只是有沒有五百人、是不是御林軍,就不需說了。誰也不傻,你又何必危言聳聽。”
要是真到了出動御林軍的地步,豈會只派區區五百?那還不如讓五城兵馬司分派出一兩千人手。但是,會有人來增援睿王妃,這個不會是假。只憑這幾十名侍衛,睿王妃不敢前來。
侍衛……
香芷旋視線掃過那些侍衛,又是一笑,“這些侍衛有令牌在身,卻非宮內侍衛。”
睿王妃竟也不否認,“的確。他們有宮中侍衛的令牌,卻系睿王府侍衛。”又微微挑眉,“事成之後,功勞自會記在宮中侍衛的頭上,這一點,襲夫人就不必多思多慮了。”
“是啊,”香芷旋笑得雲淡風輕,“若事敗,也與宮中無關,神不知鬼不覺。”
睿王妃面色一僵,隨即撫了撫腹部,“你伶牙俐齒,我要是跟你空耗唇舌,就上當了。”
“你上當的可不止這一點。”香芷旋忽然揚聲,“來人!”
睿王妃下意識地望向院門口。
香芷旋微笑,“王妃看錯了地方,看看高處。”
睿王妃抬頭四望,變了臉色。院牆、屋頂之上,是持弓箭在手的勁裝黑衣人。她驚駭之下,倒退幾步,“你……襲少鋒……”
“這倒不管外子的事,是我多思多慮,覺著不踏實,請我夏叔父撥了些人手給我。”香芷旋揚了揚眉,“王妃看著怎樣?據說箭法百發百中,我倒是還沒親眼瞧見過,你若有意,不妨讓開開眼界。”
“你!”睿王妃切齒道,“難道你還敢扣押我不成?!我是睿王妃!”
“我管你是誰。”香芷旋笑得雲淡風輕,“不請自來到了我這一畝三分地的人,都是意圖不軌之人,我要殺要剮,全看我心情如何。”又閒閒問道,“敢問一句,今日有幾個人知道你來襲府的城西別院?”
睿王妃一哽,“知道的人很多,我沒必要跟你說這些!”
“哦?”香芷旋意態愈發悠閒,“你告訴了別人,要帶著冒充宮裡侍衛的王府侍衛來我這兒?怎麼可能呢?這是滑天下之大稽。便是我說出去,也無人相信。”又揚聲吩咐夏易辰的手下,“仔細些,哪一個膽敢亂動,殺無赦!”
眾人齊聲稱是,聲音不高,聚集在一起,卻如悶雷一般,激得睿王妃打了個激靈。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咬牙問道:“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那要看你打得什麼主意。”香芷旋笑看著她,“你想劫持我,用我做人質,要挾外子。可惜了,我打得主意是請君入甕、自食其果。”
“你好大的膽子,可知……”
“彼此彼此。”香芷旋打斷了睿王妃的話,“一個王妃,膽敢劫持一品護國公世子的髮妻、皇帝親自冊封的丹陽縣主,亦是膽色過人之舉,你想沒想過我告你私闖朝廷大員府邸劫持朝廷命婦的罪責?!”話到末尾,氣勢凌厲懾人,“除去頭上的王妃頭銜,我請問你,還有什麼?”
“你住口!”睿王妃抬手指著香芷旋,現出殘酷的笑意,“此刻我也不放跟你交個底,過一會兒,的確是沒有宮中五百名侍衛前來,卻有睿王親自率領五百名王府死士殺入這宅院,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自處!你若是還存著一絲清醒,就該匍匐在我腳下求饒,求我在王爺大開殺戮的時候,饒過你與胎兒兩條性命!”
“話可不是這麼說。”香芷旋平靜以對,語聲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