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晚一些面對淮南王的質問、責難。
她在他面前的那個虛偽的面目,已到了揭下來的時候。
不會再逢場作戲了。不需要,也已不能。
她是棋子,是在夾縫中生存,只為實現一個心願的棋子。
她手裡哪有什麼死士。真正算得死士的,是她。早已料到最壞的結局,還是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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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蔣修染又上了一道彈劾淮南王的摺子。
這道摺子很有趣,與他上一次的摺子一模一樣,只是又謄了一遍。
皇上要是把對睿王的無名火轉移到淮南王頭上,很好;要是留中不發,沒關係,他昨日已寫好十五封這樣的摺子,往後半個月都有事做了。
最初他當然不想玩兒這套把戲的,可是襲朗對他說:這是襲家的事,你是我表妹什麼人?
把他氣得不輕。
那廝的嘴要是毒起來,是真能往人心口上捅刀子。
不過後來想想也是,他算是寧元娘什麼人呢?對淮南王下狠手的話,寧家要是有所察覺,那群長舌婦想必又要找到西山別院去擾得她不得清靜。再者,問過襲朗的安排之後,真挑不出個不是,也只好消停了。
誰叫他惦記著人家的表妹呢?缺理。
道理是明白,每每想到那句話,還是恨得牙根兒癢癢,心說襲老四的命怎麼就那麼好?老天爺怎麼就不讓他嚐嚐深陷兒女情長的苦呢?真是不開眼。
到了下午,蔣修染髮現,自己那十五道摺子好像是白寫了。
皇上用過午膳之後,就把淮南王喚到了御書房,發了很大的火氣。
宮裡相熟的人跟他說,皇上這次是當真動怒了,將龍書案上的一對奏摺、賬冊一本一本摔到了淮南王身上。
蔣修染琢磨了一會兒,又問了宮人幾句,笑了。
摺子沒白寫,明日繼續遞添柴加火就成。
皇上發火,另有原由。
比起蔣修染的好心情,淮南王像是置身於噩夢之中。
也不知是誰做的好事,竟將他這幾年來私下做生意謀財的事捅到了皇上面前。
到了皇上嘴裡,謀財變成了大肆斂財、居心不良,還將一本本賬冊摔到了他身上。他倒是想看看賬冊,心裡已慌到了幾點,如何也看不清賬冊上都寫了什麼。
父皇的咆哮在耳邊迴旋,他只能意識到一件事:這一次,母妃怕是都要被他連累,少說也要被父皇冷落一半年了。
而母妃被他連累之後,少不得要將怨氣撒在他頭上。
該生氣。他不爭氣,自幼就不爭氣,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
可他就是想爭氣,又能爭到什麼?母妃便是再得寵,到底不是正宮皇后,怎麼樣也輪不到他建功立業——鋒芒越盛,怕是死得越快。
他不知道是如何離開御書房的,走在宮中甬路上,才想起夏映凡一早就去了襲府,不知她有沒有被刁難。
再抬眼看看天色,驚出了一身冷汗。已時近黃昏,不管寧元娘那邊的事情得沒得手,此刻夏映凡都必須要回到王府,否則,怕是九死一生。他已惹得父皇暴怒,眼下除了她,沒人會給她絲毫的照拂。
他疾步走出宮門,上了馬車,厲聲吩咐車伕:“回府!”語聲剛落就改了心跡,“不,去襲府!”先到襲府看看情形,夏映凡不在,便是已經回去;若是還在,便是被扣下了。
☆、134|131.130.6.1
因著淮南王心急如焚,車伕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襲府門前。而淮南王在途中吩咐了侍衛,火速召集人手,前去襲府待命。
淮南王不待侍衛報上自己的名號就跳下了馬車,直奔側門而去。
襲府不好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