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芷旋一笑,“那我就不留您了,改日再聚。”
“好啊。”鎮南侯夫人走之前,叮囑了幾句,“你跟三公主一如往常就是,但是心裡要時時防範。鎮南侯府與秦家、襲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可千萬不能給家族添亂。不為此,我也不會將這些是非實言相告了。”
香芷旋一一應下。
鎮南侯夫人還道:“我娘和寧大小姐那邊,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盡力說服母親,讓她別輕看兒媳婦。知道了她看中的人選是那樣的做派,想來也就認頭了。”
但願如此吧。香芷旋不能因此樂觀。秦夫人不是她婆婆,鎮南侯夫人又不能日日回孃家開解,元孃的性情也是有稜角的。
送走鎮南侯夫人,香芷旋過了好一陣子,才消化掉了所聽到的一切。
三公主這個人,已不能用善惡來評判,那應該是對感情偏執並且做事有些極端的一個人。
而蔣修染呢,自然也不是善茬——將三公主逼到了這般行事的地步,怎麼可能是善類。
可是不需見也能想到,定是個很出色惑人的男子,並且也不是能用善惡來評價的。
不管怎樣,他現在都被三公主在他背後燒的一把大火弄得分外暴躁了吧?
若這兩個人成婚,舉案齊眉大抵是不可能的,一屋簷下相殺的可能性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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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來。
襲朗在家休養恢復的情形不錯,開始每日上朝,早出晚歸。
秦明宇和寧元孃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十八。有賜婚的前提也是一樣,寧家總不能孝期剛過就辦喜事。
蔣修染班師回朝,半路上出了岔子,聽沿途官員說有草寇行兇作亂,他路見不平,帶了五百精兵幫當地官員平亂。
結果是喜人的,全殲草寇。
但是過程是一場小型的慘烈激戰。
草寇人數約兩千,並且驍勇善戰,蔣修染與精兵浴血奮戰才獲勝,傷亡過半。
蔣修染身負重傷,餘程是躺在馬車上回來的。
令人心激奮的獻俘、親眼目睹這位名將風采的事成了泡影。
蔣修染入府之際,已有幾名太醫等候。
三公主跑來跟香芷旋哭訴。
是前些日子,三公主把話跟香芷旋挑明瞭。也是清楚,秦明宇、襲朗大抵已知道原委,她總做戲也覺著累,末了對香芷旋道:“你放心,我對別人興許歹毒過分,但不會對你那樣的。不說襲少鋒是我二姐的意中人,只說我與你投緣這一節,就會處處照看著你。”
這樣的話,香芷旋也只能聽聽,過後就忘了。不能記得。
這日,三公主一面拭淚一面道:“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玩兒命負傷的?一定是。他就沒想活著回來。”
“怎麼會呢?”香芷旋寬慰道,“他或許沒料到會變成這個局面。”
“一定是。”三公主堅持自己的看法,“母后和我哥哥說服了父皇,父皇連賜婚旨都備好了——眼下他這半死不活的,可怎麼辦?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馬月了。只是成親而已,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他?”
這話裡話外的,是如何都要嫁給蔣修染。香芷旋問起蔣修染的傷勢:“傷得很重麼?”
“跟襲少鋒當初的情形差不多。”三公主又紅了眼眶,“你家裡那位命硬,不怕這點兒風雨。蔣修染要是個短命鬼可怎麼好?”
香芷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才沒讓笑意襲上眼底。說話百無禁忌這一條,真的是三公主的本性。
三公主繼續道:“他現在心裡肯定想呢,我就是死了也不娶你……那個混賬東西!”說著忽然站起身來,“他就是眼看著要死了,我也要讓他做我的駙馬。我走了,求父皇即刻賜婚!”
香芷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