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芷旋最關注的是這件事。
襲朗卻與她不同,語聲透著愉悅:“秦六爺在何處?”
一道透著慵懶的語聲在馬車一側響起:“就在這兒呢。”
“是明宇。”襲朗笑著握了握香芷旋的手,“你先回內宅,改日再讓他見見你。”眼下這場合不合適。
香芷旋自是欣然點頭,之後透過玻璃小窗子向外看去。
燈籠光影的映照下,一名男子站姿閒散,透著點兒落拓不羈,雙眼特別亮,唇上一撇小鬍子。這就是襲朗的好友秦明宇。因為那撇小鬍子,再加上光線有些暗,讓她沒辦法猜測他的年齡。
兩男子相見,俱是在對方胸膛上捶了一拳。
“不是說年前就能回來?”襲朗問道。
秦明宇蹙了蹙眉,“哪兒敢回來啊。我們家老太爺說我一回京就成親,連女方的嫁妝都籌備好了——這不是要我命呢麼?我就找了個轍,上了道摺子,拖到現在才回來。”說著就忍不住嘆口氣,“下午進京,去宮裡面聖覆命,隨後回家,進門就給臭罵一通,老太爺掄著皮鞭追著我打——把我攆出來了。”
香芷旋坐在去往二門的馬車內,隱約聽到這一番話,忍俊不禁。
襲朗則是哈哈地笑起來,“怎麼著?讓我收留你幾日?”
“這不是廢話麼?”秦明宇道,“難不成我還去住客棧?”
“成。”襲朗吩咐趙虎,“吩咐下去,把東院收拾出來。”
趙虎稱是而去。
襲朗點手喚來一名小廝,“給秦六爺備一桌酒菜,擺在外書房。”隨後說起蔣松的事,“剛一回來就給自己找麻煩?”
秦明宇笑道:“看到那東西就收不住火氣,也當是幫你分擔點兒麻煩,算是補上你成婚時不能回來的禮。”有點兒吊兒郎當地問,“夠意思吧?”
“夠意思。”襲朗拍了拍秦明宇的肩頭,“你先去書房用飯,我處理完家事就回去,陪你好好兒喝幾杯。”
“成啊。”秦明宇道,“早餓得前心貼後心了——到家連口飯都沒得吃,你說我這叫什麼命?”
襲朗笑著喚小廝帶秦明宇去外書房,自己詢問手下幾句,安排下去,這才回了內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