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中央的白色主帳敲鑼打鼓起來,接著便鬨鬧聲傳來,一群人堵在門口高聲吆喝。
“新郎來啦!郡王爺來啦!”
人群中分開一條路來,有當地的居民摘了無數的野花撒在地上。著一身紅色囍服的趙淵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頭頂帶著進寶齋送過來的一頂翼善冠。
身上的囍服是加急改出來的圓領袍,袍子樸素,只有如意紋路。可從人群中走來的他,眉眼含笑、眼神含春。
他不看旁人。
只看著謝太初。
便只是這樣的注視,便已似春風拂面,讓人微醺在這樣的愛慕之中。
謝太初還記得初次成親的那日。
他自行收拾了貼身的衣物,散衙後,從道錄司出來,一路行至郡王府上。
林奉安給他開了側門。
他入內,沿著風雨廊一路入了趙淵的院落。
院內早就被打掃整潔,張燈結綵,一棵楊樹在角落立著。院子裡靜悄悄的,連林奉安都退了出去。
屋子裡燒著紅燭,又有合巹酒擺開。
趙淵著喜服,帶著一鴛鴦紋路的蓋頭,坐於燭下,聽見他進來,放在膝上的手有些緊張的縮在袖中。
“太初,我知你喜靜,便沒讓僕役侍奉。新郎的喜服放在褥上的。你便換了我們成親。”
“二人結髮,並無外人。”他當時說,“又何必遵這些繁文縟節?”
“況且,我二人成親,部分夫妻。殿下無須委屈自己做蓋頭下的人。”
安靜中,趙淵輕輕掀開了自己的蓋頭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