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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趙淵已看完了林奉安送過來的信箋,起初看時帶了幾分思念,可當林奉安……又或者說嚴雙林在信內提及與傾星閣相關之秘密時,趙淵指尖顫抖,臉色慘白。
看到最後他渾身竟抖如篩糠。
蕭絳見他神情有異,問:“王爺,無礙吧?”
過了片刻,趙淵抬頭看他,眼神裡已如寒潭一般:“謝太初在哪裡?”
蕭絳一怔,不由道:“凝善道長早晨去了軍醫處拿藥,如今應該回了主帳。”他話音未落,趙淵已經轉身往中軍主帳而去。
一路上穿過練武場,場上各軍各部的將士們正在習武晨練,見肅王過來,都抱拳行禮,請安的聲音此起彼伏。
趙淵心思紛亂,一想到嚴雙林信中所言傾星閣的秘密……一想到此等訊息來自於欽天監監正所言,句句屬實,他便心如刀割,無暇顧及其他。
他從人群中穿過,少了平日的和煦關愛,倒讓下面人摸不著頭腦。蕭絳跟著他,一邊給他開路,一邊安撫將士命他們如常聯絡。
待入主帳後寢,不見謝太初蹤影。
趙淵又茫然尋找,終於在河邊瞧見了謝太初。他正挽著袖子,在給大黑洗刷毛髮。
從不離身的道魔劍被他解下,放在岸邊,袖子用襻膊系在身後,袍子系在腰間,露出腿腳,蹚在水中。河水波光玲玲,偶爾有青色的小魚遊過,遇見了謝太初的腳踝便躍在一邊,消失在下游。
此時此刻,趙淵詫異的發現,他在迅速的消瘦下去,比之前還在開平時,瘦了許多,原本堅毅的面容,如今也顯出了幾分蒼白的清瘦。
趙淵緊緊捏著手中的信箋,呆呆的看他。
“殿下尋我?”謝太初開口。
趙淵回神,問:“你無情道破後,便會走火入魔,最終身死隕落。你為何不同我說?”
謝太初一愣,旋即繼續刷著馬背,直到水流清澈,他才放開大黑馬,拍了拍它的背讓它去遠處溜達。
大黑呼哧噴了口氣,甩了甩身上的水珠,踱步而去。
“殿下知道了。”謝太初上岸,用幹帕子擦手後這才說道。
“你不詫異我如何知道?”
謝太初笑了笑:“殿下手握信箋,相比是來自京城嚴雙林的手書。而欽天監本就與傾星閣有所往來,知道傾星閣存在的由來,和無情道的歸途……聯絡一想,便沒什麼奇怪的。”
他言語平靜,可這樣的平靜卻讓人瘋狂。字句卻如刀斧。
一個字,一句話,已經讓趙淵心頭血肉橫飛,痛得他眼眶含淚。
“所以……所以你要死了對嗎?”趙淵顫聲問他。
過了一會兒,謝太初移開視線,低聲道:“對。”
“若這是事實,你為何不告訴我?”趙淵聲音沙啞問他。
“……說了又有什麼意義?這樣的歸途,本就是修煉無情道之人的命途。”
“可是……無情之人卻無情道破,是為什麼呢?”趙淵又問。
謝太初渾身一顫。
“你……喜歡我,對不對?”趙淵問他。
“不……殿下……我……”
“你喜歡我,中意我。才會破無情道。”趙淵上前抓著了他的胳膊,仰頭看他,淚從他嚴重洶湧而出,“謝太初,你喜歡我。”
謝太初想要後退,可身後便是冰冷的河水,一腳踏入,寒冷刺骨,他竟然退無可退,只能反手抓住趙淵的雙臂,剛要說什麼,便瞧見趙淵臉上綻開一朵悽美的笑顏。
“莫說你不喜愛我。不要說這樣的話……你與我成親,為我做還巢,謁陵亂中救我,捨棄富貴身份同我來寧夏,照顧我、愛護我,教習我、追隨我……你傾盡所有,毫無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