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蓋罪責,心虛的一把火燒了開平衛,是嗎?”
“是的!是這樣!”田允恩以頭搶地,淒厲道,“請王爺明察!屬下冤枉!”
他一下一下磕在石子地上,著實用力,額頭磕破了,鮮血流出來,將那些石子都染成了紅色。
肅王便看著他這般賣力,過了好一會兒,忽然笑出了聲。
“田允恩,你為了活命……真的是什麼謊話都能信口拈來。”肅王道,“可是你忘了……韓傳軍縱容你等屠開平城時,段寶齋還在京城。”
田允恩愣了愣,抬頭去看眼神依舊冰冷的肅王,慌了起來,他道:“許我記錯了,許不是段寶齋,興許是楊巨!”
楊巨渾身一顫,在眾多降將中滾出來,爭辯道:“不是我!不是我!田允恩你血口噴人!”
“不止你,還有其他人!”
田允恩慌亂中還要再拉人下水。
一時間戰俘中降將們紛紛爭執起來,有人說這個千戶殺了一百人,那個千戶說這個百戶姦淫了人家妻妾,又有人檢舉他們掠奪了多少金銀……醜態百出,惡事敗露。
曾經的同僚,為了活命,早就撕開了假面,互相揭發。
肅王坐在那裡,安靜聽著。
他們隻言片語間,已將這座廢城上的創痛描繪的淋漓盡致……不,也許並不足夠。真想只會比這些言語間的殘忍更殘忍萬倍。
那日的開平,定如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