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仰頭熱烈又絕望地吻他。沈逐亦無法剋制,死死摟住他的腰。
雨簾之中,這個吻纏綿中帶著刺骨的寒意。
是纏綿。
是傾訴。
是交頸般的親密。
有些被死死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在大雨的遮掩下氾濫,淹沒了人的神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個不該存在的、透露了太多情感的吻終於結束了,寒意再次襲來,嚴雙林退後了一步,透過雨簾看他。
“我走了。”沈逐對他道,“你好好保重。”
他說完這話。
雨聲中,再無嚴雙林的回答。
沈逐心頭暗自嘆息,走了幾步,到院門,他回頭看向嚴雙林,雨水讓人影模糊不清:“你上次問我後不後悔。”
他頓了頓。
只有雨聲。
“遇見你,我不後悔。”
沈逐說完這話,大步而去,出了沈宅。
街道上著黑衣的二百多錦衣衛已騎馬整裝待發。
沈逐翻身上馬:“走吧。”
他一拽韁繩,馬兒箭一般地向阜成門而去。
徐州
肅王於寧夏舉兵靖難,甘州、寧夏諸衛兵力莫不來投,結集兵力過十五萬。
以此氣質昂揚之師奪取寧夏全境已在情理之中。
檄文後五日,靈州、吳忠開門喜降。
肅王軍順洛河而下,直抵韋州。
韋州城內的慶王府奢華宏偉,設計與順天府的紫禁城別無二致,其中奇珍異寶、珍奇異獸比比皆是。
撞開慶王府的時候,臃腫肥胖的慶王正躺在酒池肉林中做著春秋大夢。
被肅王軍拉下王座時,他嚇得屁股尿流,連聲哀求。
肅王見他這般醜態,半晌道:“你不配為趙氏宗親。”
慶王下獄。
韋州取定。
肅王又效仿關外韃靼人,將其中善騎者編為騎兵隊伍,一騎配以好馬兩三騎,牛羊五六隻,火銃箭弩裝備。
號稱玄雷營。
玄雷營下騎兵五萬,裝備精良,這支隊伍作為先鋒,自韋州出發,以閃電般的速度消失在寧夏疆域,十日後竟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臨洮城下。臨洮守備軍幾乎毫無防備,在火器猛攻下半日城破,如數歸降。
過臨洮,則陝西腹地八百里平川再無險可守。
朝野震動。
連翻調遣武侯名將前去圍剿。
肅王軍倚靠自己先鋒三萬騎兵,在這平原上連戰三路共計十萬以上步兵,三戰接連告捷,打得衛所州府人人自危,甚至有城鎮官員聞肅王軍來,便棄城而逃。
不止如此,土默部三娘子忽然起兵,帶十萬騎兵從歸化城南下,直逼大同、宣府、廣寧一線,使北邊重兵分身乏術。
肅王軍勢如破竹,玄雷營在這樣的平地之上具有壓倒性優勢,今日取一城,明日取一城,不消半月固原、平陽、咸陽、西安先後歸降。
至此,整個陝西及陝西行都司皆歸肅王所有。
此時朝野眾人以為得了秦王府,肅王應該要修整一陣子然後再戰。
而至此,也不過到了年中盛夏,距離在寧夏檄文之時,亦只過去了三個月而已。
可後續步兵一到,玄雷營再次重整,自西安向東,又拔洛陽、開封二城。此後玄雷營順渭河而下,出陝西、入中原腹地,直逼徐州。
徐州城外三仙臺腹地中如今遍佈白色營帳。
比起半年前還在陰山時千人隊伍不同,此時的肅王軍抵達三仙臺的有三萬玄雷營騎兵及後續補給部隊,已有五萬餘人,一眼看過去,白色營帳層層疊疊,抵達山下天邊,看不到盡頭,甚為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