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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太初抬起酒囊,仰頭一口烈酒就入喉,又飲一口,含在口中,摟著趙淵,低頭為他渡過去。
在蒼穹下,在銀河中。
相愛的人緊緊相擁,相濡以沫。
“太初,我要與你洞房。”趙淵對他道。
“好。”謝太初溫柔以對。
月輝鋪散在地面,紅柳花絮恍惚中成了喜慶的床榻。謝太初將披風在那“床榻”上鋪展開來,又脫下趙淵的衣物。
又似對待珍寶,小心翼翼抱著他躺在披風上。
他瞧著謝太初亦脫去了自己的衣物。
披風下的花絮柔軟又厚實,輕柔的託著他,如在雲端。
他的心似乎也在雲端。
他們緊緊相擁,又做著魚水之歡。
在天地間。
在荒野中。
無人可見又天地可見。
一切的一切,都被紅柳的花絮揉在了一處,成了旋渦,成了天地間唯一炙熱的存在。
一切紛擾,苦難,和糾結,都被抹去。
一切痛苦,遺憾,和留戀,也終於填平。
烏梁素海的一汪春水,被搖曳的波瀾,連銀河都碎成了粼粼波光,成了一隻夜曲。
趙淵落淚,哽咽道:“謝太初,今日若是夢,便讓我永遠不要醒來。”
謝太初在情人耳畔語:“這不是夢。是我與殿下的大喜之日。”
月終於懸掛高空。
一切都歸於平靜。
他們躺在披風上,去看天上星宿。
“紫微斗數,乃是帝王命學。如今亦只有欽天監內人士可掌握演算法。”謝太初對他道,“研習鬥書之人,主張以恆星入命數十二宮來推斷一個人氣運。如官運、姻緣、學術、健康……還有帝王運……其中命宮主星非常重要,可定人一生軌跡。”
“趙戟的主星是什麼?”
謝太初對著漫天繁星抬手一點:“趙戟命主紫微,北天之中心,北極星便是。”
“所以我三叔本身就是帝星帝運。”
“沒錯。”
“難怪有寧王命定眾生的說法……”趙淵沉吟,“那我的主星呢?”
謝太初手不曾動,依舊指著北極星旁,那裡有一顆略暗淡一些的星星:“勾陳星。”
“勾陳?”
“屬紫微宮。相傳天帝就在紫微宮中居住,除了皇帝外,皇后、太子、皇族都在這居住。”
“所以我的主星是紫微從星。”趙淵搖搖頭,“你如何為我改命,我都不可能成為紫微星,命理上並不如趙戟說得過去。”
“命理上的事,本就玄之又玄,誰說得準呢?”
謝太初說這話時,躺在他身側,聽起來似乎是情人的呢喃。
趙淵回頭看他,瞧見了他眼中灑滿的星光。一整日喜悅的歡樂,忽然被這樣的美從雲端拽了回來。
趙淵忍不住苦澀問:“太初,你、你可曾哪怕對我動過半分愛慕心思?”
謝太初一怔,收回了指著天空的手,握住了他。
他張了張嘴,沒有出身。
趙淵眼眶泛紅,又道:“說你心悅我……謝太初。只今夜……”
謝太初沉默。
“你不是說,以臣下的身份侍奉我嗎?”趙淵聲音顫抖,握著他的手哀求,“我令你說愛我。”
謝太初低聲道:“我心悅殿下,不可自拔,至死不渝。”
趙淵落淚。
謝太初不由得親吻他臉頰上的淚水,過了片刻,他溫和道:“殿下,不要哭了。”
趙淵緊緊閉眼,那些晶瑩剔透的淚水便順著他的眼角滴落,滲入花絮中,砸出一個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