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偷把總家的豬。要我說就該在捆在村頭壩場上示眾。”
“對對對。賊人就該用杖打了,捆在村頭示眾!”張一千怒氣衝衝說,“來人!給我把他——”
他話音未落,自斜裡,便有一柄長劍抵在了他喉嚨上。
謝太初緩緩上前,面色陰沉,帶上了幾分趙淵從未見過的邪性。
“你說什麼?”他問,“再說一次。”
張一千傻了。
脖子上那劍氣彷彿已經刺頭他的面板,讓他肌肉發痛。
他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卻還不知道收斂,抖著聲音說:“你、你什麼人!我可是張亮堡把總張一千!”
“我是他夫——”謝太初看了看趙淵,怕他不喜,改了口,“我是服侍殿下的道學侍講。”
張一千一聽什麼“侍講”膽子又大了。
“他偷我豬肉!偷人財產,該不該遊街示眾?!”
“豬肉是我從你後院拿的。”謝太初道,“也留了玉作為交換,又留字致歉,並不算偷。”
張一千笑了,從懷裡掏出傾星閣的玉牌。
“你說這個?!”他質問,“這麼個破玩意兒!玉里雜質一堆,我家師爺看了,拿出去當鋪都叫不上價,能給你二十文錢就不錯了。我那豬肉多少錢啊?你要不要臉,這也好意思叫做交換?”
他把那玉牌奮力扔出來。
昔日樂安郡王與如今的凝善真人,就眼睜睜看著那象徵著傾星閣的玉牌掉在水缸裡,咕咚一聲,沉到了底。
謝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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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千瞧見謝太初的黑臉,只覺得心頭痛快,叉腰嘲諷道:“被本大爺戳穿了吧。哼,你們這些招搖撞騙的牛鼻子道士!來人,給我把他——”
他話音未落,自家師爺就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老爺!將軍!”師爺一把抓住他胳膊。
“幹什麼呀!”張一千生氣,“沒看我這兒要抓偷豬賊嗎?!”
“您、您聽我說……”師爺看了謝太初一眼,顫抖著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張一千狐疑。
“真的?”
“真的。”
張一千推開謝太初,走到水缸旁邊自己彎腰又從水缸裡把那塊兒玉牌撈了出來,簡單的說了一個字:“走!”
下面兩個看守不明所以,跟著張一千和師爺便撤。
“大人。”謝太初喚他。
“嗯?”
“玉牌本身確實不值錢,然而大人可用此玉牌在寧夏鎮上進寶齋換取紋銀五十兩。”
“進寶齋?那個跟關外做生意的大商號?”
“正是。”
張一千更有些疑惑了,一句話沒說帶著幾個人急行出來,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看看手裡那玉牌。
“這玩意兒真是那個什麼傾星閣的信物?”他問師爺。
“是啊!我之前就覺得眼熟,上面北斗七星什麼的,玄乎的很!忽然就想起來了!”師爺道,“上次去金公公府上請安,他給咱們不是也看過嗎?說寧王殿下……不對,說太子殿下是傾星閣算過的天命之子,還把傾星閣的標誌拿出來看了。您都給忘了啊?”
張一千腦子一片空白。
監軍太監金吾聽說是京城寧王身邊紅人舒梁的嫡系。
每次去金吾府上問安不過是跟著其他官員一併去的。
說幾句吉利話,向寧王表表忠心,就能拿到了一筆不菲的貼己銀,哪裡還記得這些破事兒。至於順天府裡誰跟誰鬥,誰上了高位,誰當皇帝……這些飄渺的權力更迭真不如兜兒裡那幾十兩銀子實在。
想到這裡,他嗤笑一聲。
“管他媽什麼傾星閣傾月閣的,偷了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