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匹馬。那其他各處苑馬寺又是什麼情況?”
“只會更差。”謝太初說。
“此間土貴是誰?誰有這麼大膽子敢霸佔官家牧場?致使邊防軍備岌岌可危。若韃靼人大舉入侵則寧夏騎兵一潰千里。此人要成為大端千古罪人。”趙淵皺眉問。
“庶人是明白人。”狄邊平剛還算輕鬆的表情沒了,他放下茶杯,沮喪嘆了口氣,“只是此人,誰也碰不得。總兵不敢碰,巡撫不敢碰,連慶王爺也不敢碰。”
“什麼人?”
“監軍太監金吾。”
“金吾?是舒梁的乾兒子?”
“是他。他自從被髮配到寧夏,一躍成為監軍太監,權力極大,手握寧夏軍備大權,便是寧夏衛總兵亦不得不聽他排程。”謝太初道,“他是舒梁最信任的嫡系之一,而舒梁效忠何人,殿下不會想不到。”
趙戟。
這個名字浮現在趙淵腦海中的一刻,他彷彿聽見了天壽山行在大營的冤屈哀鳴,又像是看見了熊熊烈火中成為灰燼的肅王府。
一時間,他有些茫然。
他以為自己被圈禁寧夏衛,便遠離了朝野鬥爭、勢力傾軋、還有這個人……自己興許能苟且偷生,偏安一隅。
原來夢魘一直持續,如影隨形,而他從未醒來過。
趙淵臉色蒼白,讓謝太初有些擔憂起來。
“殿下……”他剛要開口勸慰,便聽見柴門外有人招呼。
“敢問凝善道長可在此處?”
謝太初起身去望,門外高頭大馬拉著描金邊的馬車,車門上印著進寶齋的字樣。他放下茶杯,起身出去。
“想必這位就是凝善道長。”
“正是在下。”
那夥計笑嘻嘻的上前作揖,恭敬道:“東家好。在下是進寶齋的夥計鄭飛,來接東家去寧夏鎮分號。”
進寶齋是大端北邊的大商號,似乎是大端立國便有了進寶齋,延綿幾百年。生意做得到,口碑又好,關內外多有來往。
如今穿著綾羅綢緞的夥計倒來這鄉下地方找人,還稱呼謝太初為東家。
狄邊平眼睛都直了。
暗自琢磨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讓趙淵搭個線,把狄英嫁給謝太初?
“誰讓你來的?”
“是大掌櫃的。”夥計說,“您之前寫信讓送過來的藥材也都到了號子裡,還請您跟我去一趟拿。”
謝太初點頭,回頭對趙淵道:“我去一趟寧夏鎮,處理些事宜。明日便歸。”
趙淵應了聲好,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妥。
“真人無需告知我行程去向。”
謝太初聽他此話,安靜片刻道:“以前我行我素慣了,讓殿下空等。是謝太初之過。”
他轉身問那夥計:“馬車上可帶取暖之物?”
“有獸皮,羊絨大氅,還有金剛碳和燒酒。”
“都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