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趙淵嘆了口氣。
繼續洗漱。
如此便不用再操心後續食物如何分配,也不用再操心晚上加不加炭了。
水缸裡最後那層冰,在他手心融化,他用那冰水仔細擦拭臉頰,又清洗牙齦口腔,再用水梳理髮絲,讓它們儘量看起來整齊。
最後他將衣物上的汙漬一一擦拭乾淨。
做完這一切後,趙淵的雙手已經凍得通紅,他的帕子剛才也送了人,於是便只能在寒風中搓著手,等雙手晾乾自然回暖。
又等了片刻,實在太冷。
他轉動輪椅準備回屋的時候,抬眼便看見了在門口處站著的高個子。
謝太初穿著一襲黑色道服,站在門口看著他,不知道來了多久。
門外那隻老槐樹集滿雪的枝幹越過圍牆,垂下來,風一吹,便有積雪落在他的肩膀,映襯著他黑色的衣服,像是雲朵飄落在他的肩頭。
他還是那個是剛從雲外河山中飄臨的仙人,便是天地也對他分外關愛。
趙淵按了按自己的胸膛,壓下了一些莫名的酸澀。
像是褫奪的尊榮身份,殺戮殆盡的宗親,所剩無幾的尊嚴體面……
謝太初也不過是狼狽割捨的舊日過往。
山窮水盡後。
反而倒有了幾分輕鬆。
何必來
謝太初那日身體內真氣亂竄受噬骨鑽心之痛,被大黑馱著往西北走,痛了就停下來,不痛了再行。餓了自己獵些野雞山豬,渴了便嚼冰飲雪……渾渾噩噩間不知道幾次在鬼門關前打過來回,走走停停一個多月竟然真讓他到了寧夏。
又打聽到京城來的淵庶人被監軍太監金吾送到苑馬寺圈禁,與軍戶聚集的張亮堡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