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淚,又因這淚而眼角泛紅,平添了幾分不一樣的風情。他眼神逐漸迷離,那些苦難的無時無刻不追逐著他的回憶終於在這一刻被謝太初驅趕的遠離。
他躺在謝太初的懷抱中。
如海般的盪漾,是久違的溫暖所在。
謝太初一如既往,分開他的雙腿,那雙腿雖孱弱,此時卻在微微發抖。藉著月色尚能看清。
趙淵在黑暗中抓住了自己瘦弱的雙腿,捂住謝太初的雙目:“別看……太、太難看了……”
“以前也曾與殿下坦誠相待,殿下無需妄自菲薄。”謝太初對他道。
趙淵苦笑:“以前我是郡王、有爵位,富足無憂,一雙殘腿便不算缺憾。如今我一無所有,這雙腿便拖累我許多。我……我也想……”
想策馬沙場,想挽弓殺敵……想做能護著手足親人的強者。
從此不用再眼睜睜看著如父親、兄弟、趙浚、狄英之流在自己面前無力掙扎,而束手無策。
謝太初沉默片刻,躬身握住他的腳踝,緩緩抬起,在月光下仔細打量。
瘦骨嶙峋雙腿,其實在一年來的調理下,已經逐漸肌理豐滿,纖細長腿在月光下竟似白玉般溫潤。那對腳亦是因為幾乎未曾下地行走,反而面板潔白無暇。
謝太初心頭念動,低頭吻他腳背。
薄唇冰涼貼上去。
趙淵驚呼一聲,微弱掙扎,又怎麼可能掙扎出謝太初的手掌,他急了:“真人!你、你不要如此!”
謝太初我行我素,又細密親吻他腳踝、小腿內側、膝蓋直抵大腿腿根。趙淵又癢又修,臉上已經升起紅暈。
“殿下雙腿並不醜陋。再假以時日,下地行走,每日練習。終有一日站起來的。
到時候……我與殿下便不是這般上下了。”謝太初聲音已低沉沙啞,“殿下自由靈活,亦可換著姿勢探索。或側或站,或坐或走……妙不可言。”
這話其實沒什麼,可此時此地說出來,趙淵臉頓時就燙了,要推開他。
謝太初哪裡肯放手,一把拽住他,滾倒在被褥之上。
月色下,深藍色的星空做底。
銀輝做帳。
顛鸞倒鳳。
同上九霄。
……
天邊終於漸亮。
前一日灰白的狼煙煙消雨散,化作了天邊的雲彩,在天光乍破的那一刻被渲染上了金色斑斕的色澤。
一夜荒唐。
酣暢中,謝太初鳴金收兵。
趙淵累的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凝善道長終於得償所願,為他擦拭身上汗水,又為他整潔停當。
此時村裡傳出一聲嗩吶聲,哭喪的哀嚎聲……那是前日死了親人的,準備出殯喪葬。
窗外可見圍牆外的街道上白色紙錢飛上天際。
過往日子中的苦難重回現世,回到眼前。
旖旎風情在此刻煙消雲散。
九霄雲外的天宮迅速的消失在了飄渺的遠方。
謝太初整理趙淵髮絲,末了低聲道:“殿下一夜辛勞,便好好歇息吧。我在外間候著。”
“謝太初……”趙淵欲言又止。
謝太初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他勾勒他的輪廓,忽然一笑,鄭重開口道:“我盼著殿下站起來的那一天。盼著殿下可自由馳騁大端疆域之內的那一日。屆時虎嘯山林,四方從風。成就一番雄途霸業亦猶未可知。”
新年如意·上(二合一
趙淵知道自己在做夢。
他如今坐在輪椅上,被奉安推著,在蕭王府的水榭樓臺間穿梭。奉安還是個小孩子樣,比他還小,左右頭頂綁著兩個犄角,玉雕粉琢,機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