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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段寶齋咬牙擠出一個名字,“沈逐。”
“他應得了舒梁的密令來圍剿傾星閣。”謝太初捂著胸口咳嗽,急促呼吸說,“在這山中應有些日子了,已熟悉了地形。”
喊殺聲更近了,周遭人員已齊,大黑馬被牽了過來。
段寶齋焦慮道:“王爺,道長,請速速往山中撤退。”
趙淵翻身上馬,又拽謝太初坐在他身後,問謝太初:“我們去何處。”
謝太初臉色煞白,他低聲道:“往北走,老君峰方向……”
此時隊伍已結集齊,除去在後方抵擋的眾人,只有三十人精兵,一群人騎馬護在趙淵二人左右。段寶齋道:“往北入山!”
眾人在密林中引馬急速穿梭,雪花從天上飄落,壓在樹梢,讓樹林變成了白皚皚一片。
追兵一直咬上來。
陸續有人往後方離開,這些人離開的後,便不會再回來,將生命、鮮血和忠誠永遠的留在了這片被白雪覆蓋的叢林中。
這讓趙淵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命運似乎成了一種輪迴。
每一個場景都應對著謝太初曾經攙扶著他走過的那些路,度過的那些苦難。
像是回溯。
像是追憶。
“太初。”他小聲喚道。
過了好一會兒,身後的謝太初回答他:“我在。”
趙淵心頭稍定:“你抓穩一些,實在不行便綁住我二人,再有幾里地進了山,弓箭便奈何我們不得,我們只要逃脫追捕,入了傾星閣,你就有救了。”
這一次身後的謝太初沉默了更久的時間。
“我剛才許下諾言,不再欺騙你。”他道,“我不想欺騙你,傾星閣沒有解藥,我錯過了唯一的那顆丸藥。”
他語氣平靜,趙淵卻心間驟然一痛。
可是謝太初又說:“我們都到青城山了,總要去傾星閣……我想念師尊了。不知道……他看到你時,會不會感到寬慰。”
“好,我們一起去。”趙淵聲音沙啞,他感覺有棉花一般的堵物塞在他咽喉中、又塞滿了他的胸腔,讓他無呼吸、無法出聲。
身後的謝太初再沒有說什麼。
他急促的呼吸逐漸變得安靜。
讓趙淵聽不見聲音。
“太初。”趙淵在這片雪地中喚了一聲。
謝太初沒有回答他。
“太初!”
大黑馬馱著二人已經衝出了密林,蜿蜒的山道前方高聳巍峨的身影便是青城山。馬隊在山路間急促賓士。
鈴鐺發出叮噹的響聲。
恰似人焦急的心情。
他們衝入了山坳。
在往前不遠便開始爬坡,路上結了冰,雪更大了一些。
於是馬兒們都上不去。
大黑的馬蹄在路上打滑,它仰天嘶鳴,卻不肯後退。
就在此時,身後的有人衝了上來,揚起了手中的長槍。
段寶齋驚喝道:“王爺小心!”
趙淵在電光火石間拔出了道魔劍,格擋了那槍,即便如此巨大的力量依然將他與謝太初二人挑下馬來,落在了山路上。
敵人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長槍又抵。
趙淵擋在謝太初身前,雙劍交叉。
“當——!”的一聲,槍尖撞擊上了道魔劍,長槍不曾離去,巨大的力量從馬上壓下來,空氣中只剩下冷兵器摩擦的聲音。
趙淵咬牙格擋,雙手發顫,可道魔劍依然被槍壓低,直到長槍刺入他的肩膀,鮮血入住。
他仰頭去看。
沈逐正騎馬在他前方,冷冰冰地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