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凹陷。
打溼了紅柳樹根。
每一滴溼潤了紅柳樹根的淚中,映襯著星輝,攜帶著億萬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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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紫微星就是北極星,但是北極星其實變過很多次的。以前是小熊星座裡的北極二,也就是帝星。後來歲月流逝,勾陳一逐漸成為了北極星。(為了逆天改命的合理性,我竟然還去翻查了各種天文學知識)
追隨
趙淵再醒來時,已是清晨,在自己帳內,貼身衣物都換了乾淨整潔的中單,一套墨綠色的貼裡和一頂折簷帽掛在旁的衣架上,另有半身棉甲掛著。
陶少川掀簾子進來,瞧見他醒了,問:“殿下醒了啊?要不要在休息休息。昨夜多少操勞……”
說到最後,他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趙淵也不戳破,翻身下床。
陶少川要幫他更衣洗漱被他回絕了。
“之前有腿疾,多少年都是被人簇擁服侍著起身。如今雙腿已健走如飛,這些事我都可以自己來。”他說著起身著衣。
陶少川見他執意,便出門收拾了一盆水進來。
“殿下洗臉?”
趙淵伸手入水,水冰涼。本來還有些倦意的他終於是完全醒了,他瞧面前殷切看他的陶少川。
“多謝。”他只好說,“下次我自己來。”
陶少川連忙回話:“殿下太客氣了,這怎麼好讓您事事躬親,回頭鳳哥又要說我毛毛糙糙了。”
你鳳哥倒說得沒錯。
趙淵這麼想著,卻也沒好直接撲滅少年人那點兒熱情,虛應了一聲,便坐下來梳頭。陶少川自告奮勇,拿著梳子,才兩三下,便扯斷好幾根長髮。
“殿下……”過了一會兒,頭髮終於是梳順了,二人都鬆了一口氣,就聽見陶少川開口,“那個……狄英、咳、狄英姑娘是您義妹?”
“是。”
“那末將和您打聽個事兒?”陶少川期期艾艾張嘴,“她有、有婚配嗎?”
趙淵一怔,回頭看他。
“你愛慕她?”
陶少川臉紅紅,不太好意思的點點頭:“狄英姑娘性子爽朗,等在步將軍身邊歷練幾年,肯定有當年穆桂英的樣子。”
“她今年夏天才及笄。”
“不是今年。”陶少川連忙說,緊緊攢著木梳子,聽見嘎嘣兩聲,梳齒都被他緊張捏斷了,“我、我就是問問,現在這樣,怎麼敢拖累英子。等咱們凱旋了,我立上幾個軍功,怎麼不得重新當個百戶呀。那會兒她年齡也大一些了,我、我再上門提親。”
趙淵想起了狄英,也想起了在張亮堡的日子。
他肩膀鬆弛了下來,笑道:“她還未有婚配,只是極有主見。若你不能讓她喜愛,誰也沒有辦法。”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少年人的情愫像是紅柳樹般樸素又直接,什麼也沒辦法澆滅燃燒起來的萌芽。
聽了這話,陶少川興高采烈起來,扔了梳子跑出去,一路嚷嚷:“哥!殿下沒說不行!”
趙淵的頭髮才梳到一半,髮髻還沒起來。
他自己抬手對著銅鏡擺弄了一下,無奈確實需要技巧,越弄越亂。正著急的時候,手被人握住,然後長髮被人接了過去,銅鏡裡出現了謝太初的身影。
謝太初在他身後,只幾下便將頭髮梳理得服帖,成了髮髻,又戴上網巾,帶上折簷帽。仔細給他繫好了折簷帽上的盤扣。
“他早晨自告奮勇要來服侍殿下起床,原來是為了這個。”謝太初說著,端了碗肉粥放在桌上,“殿下用些早飯吧。”
趙淵拿起碗來喝了一口,粥米軟爛,肉香濃郁,卻沒什麼羊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