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行刺殿下。卻貪圖這個機會,入了民宅姦淫搶奪。被我斬殺了七人,帶隊的看守也被我斬首。剩下的騎馬往黃河而去,妄圖過河保命。”
“剩下的蠻子,不能饒過他們。”趙淵將自己的大氅披在了英子肩頭,聲音沙啞低聲道。
“我這便去追。”
他揚手一甩,道劍上血液飛濺出去,然後轉身要走。
“等等。”
趙淵對狄英道,“照顧好自己。”
狄英抽泣著點頭。
趙淵盤腿坐在地上,卻奮力直起腰桿伸出手,抬頭看他。
“我與你同去。”趙淵說。
他渾身血腥,半張臉頰不見膚色,另外半張面容血色斑駁,眼被鮮血浸潤成了猩紅色,黑色的眸子鑲嵌其中。周身再無半點溫和恭良的郡王之姿,倒有隱約有傾軋之壓迫感撲面而來。
謝太初斂神,將長劍收在腰間,橫握住趙淵的手,使勁一拽,已將他從地上拽起來,打橫抱在自己懷中,出門。
大黑馬亦知戰時已至。
並不畏懼,昂首挺胸,踢著蹄子,躍躍欲試。
謝太初摟著趙淵翻身上馬,一拽韁繩,黑馬嘶鳴,箭一般的衝向東方。
追擊而去。
看守屍體倒斃在地,血跡噴射出煙花般的痕跡。
並不止於此人。
街道上無數蜿蜒的血跡匯聚在了一起。
村落陷入死寂。
敵人的屍體和血液與族人的屍體與血液混雜在一起。
蒼天寂靜,慈悲如常。
無人在意。
無暇在意。
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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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己亥歲二首·其一》唐曹松
心頭的火 (二合一)
謝太初摟著趙淵翻身上馬,一拽韁繩,黑馬嘶鳴,箭一般的衝向東方。
凍土之上聽見清脆的鈴鐺馬蹄聲急速而來。
謝太初將趙淵護在懷中,引馬直行。
急速中他彎腰掠地,從地上死掉的韃靼兵屍體上撿起重弓長箭,又輕鬆起身,靈巧的猶如燕子,絲毫不曾耽誤追擊的程序。
一出村子,視野便開闊,再往前十里便是黃河大堤,逃逸的韃靼兵正往黃河而去。那幾個人吆喝著說著韃靼話,一路慌亂而逃,衝上了黃河大堤,又往北走。
大黑馬幾乎神力,背駝二人,竟已逐漸逼近逃兵。
肉眼可見逃兵身著皮甲,頭戴氈帽,幾根小辮子在魁梧的背後晃盪。
“殿下扶穩。”謝太初說完這話已松韁繩,趙淵連忙抓住馬鞍與韁繩,俯下身去。
接著就見謝太初自馬背上拿起弓箭,挺直身體拉滿這巨力重弓,他在顛簸的馬背上瞄準前方,接著一箭射出,正中一敵人後背,那韃靼人慘叫一聲從馬上跌落。剩下的人根本不敢回頭,頓時提速。
謝太初不再遲疑,長箭連發,支支命中。
前面七人逐一落馬。
快到浮橋時只剩兩人,那二人知道自己絕不可能保命,已然癲狂,大吼一聲拔刀衝了回來,不消一個回合斃命於謝太初劍下。
他重新抓住韁繩,亦握住了趙淵的手,在抵達浮橋之間,挽繩勒馬。
大黑馬嘶鳴一聲,停了下來,回頭踱步。
二人向來時路看去。
地上的軀體一動不動。
沒了主人的戰馬茫然的四散。
曠野中瀰漫著寒冷的肅殺之意。就在這個時候,自黃河另外一側遙遠的傳來了喊殺之聲,二人不約而